他说,“你也好几年没在家吃团圆饭了吧?”
章管家笑得和蔼,“平时都在回,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谢宴生走到沙发处,落座时,顺手打开边几的抽屉,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沓沓钞票。
他随手拿三沓递给章管家,“给小阮的新年红包。”
小阮是章管家的外孙女。
章管家笑着接过,“那我就替小阮谢谢先生了。”
谢宴生慢慢仰靠在沙发上,挥手示意章管家回家。
连日奔波的疲倦感在到家这一刻释放开来,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补回前两日在北城缺失的睡眠。
章管家把钱揣兜里,垂首离开。
谢宴生在沙发上睡了半小时,醒来只觉四周空落落的。
他又起身去书房,在沈愿工作时坐的高脚凳上坐了一会儿。
古画上的咖啡渍已清理干净,且重新在画的底部覆了一层与原料相同材质的绢纸,加固原始画作。
他都能想象出沈愿在第二次修复时的场景——
*
张阿婆烧的一手川味好菜,小炒黄牛肉下饭,油酥排骨煸土豆下酒,再加几个炖菜,满满一大桌。
三个人围坐四方桌,电视里的春晚成了背景音,屋内气氛温暖融洽,沈愿没经住秦舒的劝,加上张阿婆实在爱喝酒,她陪着喝了二两白的。
白酒性烈,上头得很。
手机铃声响起,她凑近瞄了眼,是来自北城的陌生号码。
她划拨屏幕接通。
“你哪位?”
那边沉默着。
沈愿以为对方打错了,准备挂断,熟悉低沉的男性嗓音蓦地传来。
“你之前说,欠我一顿饭。”
沈愿觉得自己肯定是醉了。
不然不会被这慵懒磁性的嗓音蛊惑到头皮发麻,心跳如鼓,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是……谢总?”
谢宴生说:“是我。”
沈愿:“章管家说你去北城过年了,没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