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生表示:“我如果真有困难,也指望不上你。”
祝淮安噎住。
忽又想起什么,开始假装哭嚎起来,“你要不同意,我就……我就跑我妈坟前哭去,说你虐待我呜呜呜呜呜呜………”
谢宴生坐在沙发上,眼神扫过去。
祝淮安吓得一哆嗦,依旧赖着不想走。
用餐时,谢宴生望了眼后庭书房,隐约可见一道身影在里面晃动,问管家,“师傅也在?”
“是的。”
管家问,“您要去看看吗?”
谢宴生没说话,思绪翻飞间,无意中回到数日前的雪夜。
隔着老旧的玻璃门,沈愿蹲在地上,手执螺丝刀和电笔,捣鼓着自助售卖机里缠绕的电线。
长发松散地挽起,几缕碎发缠贴在脸颊,袖子卷在臂弯处,露出的皮肤在店里粉色灯光的晕染下,泛着粉白。
他看了很久,莫名其妙的,迈步走进去……
古画对温湿度要求较高,书房温度需保持在20度左右,才不会破坏原画的颜料色泽。
沈愿进书房会脱掉羽绒外套,只穿着深绿色羊绒毛衣,袖口套着袖套。
宽松的毛衣下,是黑色长裤,平底板鞋,整个都是舒适简约的风格。
书房门被叩响。
沈愿以为是管家,“请进。”
门推开,室外冷空气灌入书房,进来的脚步声沉缓有力。
沈愿记得,管家每次进来,步伐都偏急切。
遂停下动作,慢慢回头。
四目相对,她有些诧异。
“谢总?”
谢宴生在客厅远远望了眼,只觉得身影眼熟,才想来确认。
扫了眼沈愿单薄的衣着,谢宴生关上书房门,走到操作台前,“沈小姐是古画修复师?”
他音调凉薄,甚至透着一丝打趣。
真有意思,开成人用品店的人是南城豪门郁家准儿媳,修售卖机器的手竟也修得了古画。
沈愿见对方眼神探究,觉得不舒服,只点头回应。
谢宴生意味深长地凝视她一会儿,沉冷的目光落在操作台的古画上。
揭掉覆背纸的绢本古画薄如蝉翼,剩余部分严丝合缝地贴在桌面的吸水纸上,残缺的地方有大有小,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