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穆帆忍着悲痛,一边走近床榻,一边轻声回答:“徐佩夫人,凤某有罪?”
徐老太挤出了微笑,学着无病之人的语气问:“小穆帆何罪之有?”
话才说完,不住咳嗽。
大夫忙劝:“夫人体气不足,切勿多言。”
凤穆帆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徐老太的手,也说:“徐佩夫人,无需多说,我已来看你了。”
徐佩夫人用另一只手摆了摆说:“我要走了,现在不说,恐怕再无机会。”
之后又对大夫说:“把我身上的银针拔了。”
“万万不可啊。”大夫惊恐非常。
“满身是针,叫我有何颜面与凤家人说话?”说完又是咳嗽。
大夫不敢动手拔针,又看了看凤穆帆。
凤穆帆忍痛,抽搐着嘴角点了一下头,这一动作,大夫看在眼里,也知道徐老太时间不多,也就随了老人家的意思,开始将银针收回。
一收就是十二支,旁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徐老太半眯着眼,侧过头说:“小穆帆,近来可好?”
“好,好,好……”凤穆帆忍着不哭。
“是有意中人没有?”
这一问,让凤穆帆难以回答。
徐老太见他不答,却是笑了,又说:“既然是有,好生待她,只可惜我没有那福气见得你大喜之日了。”
“夫人您与天齐福……”
“呵呵,”徐老太咳了几声,“小穆帆真会说话,与你小时候一样……”
这时候,凤穆帆给了念奴一个眼色,念奴会意,走了过去。
过去之后,细细观察床上的老太,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又退了回去。
老太察觉到多了一人,就问:“是女子吗?”
“对,是我带过来的大夫。”凤穆帆称念奴为大夫,却不说是自己的随从,那是为了让老太不要多心。
老太病重,却不糊涂,便说:“好好,难得女子会医术,很好,穆帆你好生待她。”
念奴忽然想说话,她打算澄清一下两人的关系,却被凤穆帆的眼神阻止了,于是就闭嘴不言,看向一边。
凤穆帆说道:“夫人您先歇息,我与大夫说两句,就两句。”
老太体力用尽,只是微微点头,不说话了。
凤穆帆站起身,又示意念奴与他出门外说话,念奴随其身后,跟了出去。
“念奴,以你之见,老太的病还能救治吗?”凤穆帆打算从念奴身上取得希望,哪怕这希望十分渺小。
“不可。”
念奴实话实说,却惹得凤穆帆为之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