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盛南汐好笑的看他:“当然是书桌抽屉的钥匙,你不是早就写好了一封离婚申请书,放在了里面吗?”
秦昀川眉心微微一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盛南汐唇角的弧度更加嘲讽。
其实早在孩子刚满周岁的时候,盛南汐就发现了。
当时秦昀川从部队回来找东西,找到一半,临时被秦永康叫了出去。
她恰好从院子里收了衣服进来叠,刚把衣服放在床上,一转头就看见了半开着的抽屉。
这书桌总共就只有两个抽屉,一个她用,另一个被秦昀川常年锁着,就连钥匙都随身带着。
最开始,她也曾问过他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为什么锁着不让她看。
当时秦昀川眼神躲闪了一下,只说里面放了一些重要证件,怕被人摸去,所以锁上。
谨慎存放重要证件,这也算是人之常情,盛南汐开始并没有怀疑。
直到那一次,盛南汐放下衣服转头的瞬间,随意一眼扫过去,发觉抽屉里并没有放什么证件。
偌大的抽屉,四角都空荡荡的,只中间规规整整的放了两张部队的公文纸,上面似乎还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与秦昀川描述的完全不符,盛南汐当即便起了疑心。
从来尊重秦昀川、从不查探他私人物品和信件往来的盛南汐,第一次将手伸进了他的抽屉。
看到那份手写报告题目的一瞬间,盛南汐突然觉得,自已对秦昀川一切的尊重、信任,都像是一场可笑至极的笑话。
整个抽屉里,就只放着那么一封提前写好的离婚报告书。
并且看公文纸的新旧程度、墨水的痕迹,这封离婚报告书还不是当时的近期写的,至少写了有一年半载了。
那一刻,盛南汐只觉得自已的一颗真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毫不留情的抬脚践踏。
那封离婚报告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讽着她的天真。
她竟然以为秦昀川是爱她的,她竟然以为他的那些下意识的疏离冷落,都只是在部队训练太累的缘故。
现实的巴掌狠狠的抽在她脸上,当时的盛南汐心痛如刀绞。
她想拿着那封离婚报告书直接去质问秦昀川,问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从结婚的那一天就在打算和她离婚。
可她始终不敢。
当时的她,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无可救药的迷恋他。
甚至手里都已经拿着离婚报告书了,她还在自我安慰的一遍遍想着,他可能只是对这份婚姻没有安全感,又或许只是生怕他自已死在战场上让她守活寡,所以才给她留下这么一条后路,让她在他死后可以自行解除婚姻关系,像小说里的那些主角一样,下半生自由的活。
纵然盛南汐心里知道事实可能没有自已想象的这么美好,却还是一厢情愿的麻痹着自已。
以至于这么多年,既没勇气质问出口,也没勇气离婚。
她就这么一直隐忍着,让这封离婚报告书像一颗钉子一样一直狠狠扎在心里,每次想起来都内耗难受,不停猜疑恐慌,生怕秦昀川真的有一天会打开抽屉,将那封报告书拿出来甩在她面前。
现在想想,真是幼稚可笑。
也幸亏秦昀川早就写好了这份报告书,免得还要花时间重新写一份出来。
她当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和这个人渣有任何牵扯了。
盛南汐懒得和秦昀川多说,直接伸手从他上衣兜里掏出钥匙,插入抽屉锁孔,往外一拉,一把取出那封离婚报告书,连同钢笔一起拍在秦昀川面前。
“少废话,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