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珏淡淡开口。
“别买了。”
她似是随意、似是闲聊,“抓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钱。
借出去的钱,不是数字,就是废纸。”
男人们骤然安静下来。
他们不说话,只是瞪着她,像看一个天外来客。
可能是没见过抽烟的女人。
罗珏平静地夹着烟。
她又说:“今年全国雪灾,保险根本赔不过来。
罗桑厂拿什么去赔美国订单?赔了,现金流耗尽;不赔,订单飞掉。
无论赔不赔,罗桑厂都没钱。
那它拿什么还你们钱?”
“你是谁?”
有人瞪着她。
罗珏把烟丢在地上。
她的喉咙里哽着一块石头,不吐不快。
“你图罗桑厂的利息,罗桑厂图你的本金。”
她说,“辛辛苦苦赚那么点钱……何必呢。
你不理财,财不离你。”
男工人们扎作一堆,吹口哨起哄:“美女,你懂得还挺多。”
罗桑河臭烘烘的风吹过,齐肩发的发尾扫过脸颊。
罗珏冷冷地把烟按熄,转身离开。
“美女别走,看看腿——”
……
天气暖了起来,罗璇又套上了家里的网球裙,露出两条长腿。
可能是长年运动的缘故,她并不怕冷。
只是祝峻每次看到她都皱眉,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腿上。
“我不冷。”
罗璇说。
“我看着冷。”
祝峻没好气。
顿了顿,他闲闲道,“有个测试经济的‘裙子理论’,说是经济越好,女人的裙子越短;经济越差,女人的裙子越长。
从这个维度来说,你要多多穿短裙,给我们提振一些经济复苏的信心。”
罗璇倒是若有所思:“后面再接订单,要接一些运动长裙才好。
生产一些,自留一些,拿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