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勋激动站起身,不可置信道,“皇姐,你可知这番话属于大逆不道。”
“长公主,请谨言慎行。”
黄丞相紧跟其后反对,“天下向来以男子为尊,女子只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即可,若让她们入朝为官,长公主可想过后果?”
“什么后果?”
安乐真质问道。
礼部尚书邹正冷声道,“长公主都要颠覆朝纲,自古女子就应该贤淑良德,相夫教子,怎可抛头露面做官?”
“纲常伦理,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开设女子书院,女子入朝为官,那日后女子是不是就像男子那样三妻四妾?”
户部尚书忿忿不平道。
“有何不可?”
安乐真神色冷硬,不畏他们审视的目光,“当初我带着虎豹军征战战场的时候,不曾听你们说句男女有别,也无人敢说我颠覆朝纲,今日我不过提出能者居之,你们就着急了?”
“你们是怕女子有权势后,就掌控不了了,你们这些大男子主义,父权主义得不到发挥,心中难受。”
“在军营里,不分男女,能者居之,我手下三个亲兵将领便是女子,她们有官职,领着俸禄,能上阵杀敌,那时候也不见有人说女子不可从军?”
“今日我说出来,不过是通知大家,而非征求你们的意见。”
安乐真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们可以反对,前提是能力,贡献在我之上者,才有反对的资格。”
“皇姐的心意是好,只是开设书院,科考都不是寻常事,要不要咱们商量后再坐决定。”
安景勋试图安抚安乐真,赶紧将这场闹剧结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逐渐烦躁。
“皇上,大可不必如此麻烦,我给晚晴公主去了书信,她不仅赞同我的提议,还愿意来书院坐镇。”
此话一出,晚晴公主是先皇和太上皇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十五年前,驸马离世,她伤心欲绝后遁入空门。
长公主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请得晚清公主出山?
满朝文武无一人再反对,只因晚晴公主和长公主如出一辙,武力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出众。
安乐真是明着来,晚晴公主是暗地里整死人。
当时先皇还在世时,便流传一句话,宁得罪皇上,不得罪晚晴公主。
只因这人阴险的可怕。
若她们强强联合,别说文武百官,哪怕是太上皇来了也不是对手。
安景勋眼底没有情绪波动,脸色难看,“皇姐都把姑姑请下山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女子学院的事情就全权交给皇姐和姑姑了。”
让她们有些事情忙也好,省得整天盯着他的皇位。
“无事便下朝吧。”
他摆摆手,身心俱疲。
安景勋刚抵达勤政殿,想要休息片刻,皇后不管不顾闯了进来。
“皇上,听闻黄丞相拿出我父亲的种种罪证?你们可是要抛弃我父亲?”
她泪流满面,以往安景勋定会假意心疼,安抚几句。
偏今日,他甚是疲惫。
“我也不想舍弃,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