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彻轻嗤一声,阴着脸逼近:“你得意不了几日——”
在她耳边恶狠狠低语道:“想你死的人太多。。。。。。你不过是父皇手上的一把刀,总有折了的那日。。。。。。”
卫鸿落一掌别过他的脸,慢悠悠道,“不劳二皇子费心,倒是琅玥郡主。”
他身旁的人正是如沐冉,“在下劝郡主及时止损,此非良人,莫误了郡主终生。”
“你凭什么这么说——”
如沐冉一把扯下帘幕,冷声道,“快走!”
卫鸿落静静望着马车离去,她言尽于此。
戌时三刻骤雨初歇,西华门外槐花巷最里间的残破门楣上悬着的“进士及第”
匾额,蛛网早爬满"
第"
字下半,倒像蒙着层孝布。
穿堂风掠过时,檐角铁马竟不似寻常叮当,反发出锯骨般的闷响。
镇国将军解下的锁子甲堆在八仙桌上,烛火摇曳间,甲片映出满地鳞光,恍若巨蟒褪下的死皮。
“那火是想烧死她还是烧死我?”
户部尚书气得急急拨弄珊瑚念珠,若不是二皇子搅这一出,陛下绝不会将此事轻易揭过。
那账册藏得严实,纵使她找个三天三夜也是枉然,但这莽夫一把火烧到他眉头,黄册库真要出了事,他这个户部尚书跑得掉?
“呵,我早说那账册不该留。”
将军指尖蘸着冷茶,在桌面画出个残缺的账目形状。
尚书袖中滑落本黄册,页边却用胭脂勾着红圈,细看竟是三年前南海阵亡将士的名录。
忽有夜猫子在梧桐树上厉叫,惊得册子里飘出片泛黄纸笺,墨色“抚恤”
二字被蠹虫蛀穿,倒似骷髅咧嘴。
“烧了倒罢了,可谁知她同陛下说了什么。。。。。。”
鎏金貔貅突然"
咔嗒"
转动头颅,原是暗门旋开,亲兵捧出个错银铁箱。
将军佩刀挑开铜锁那瞬,半片绿锈恰落进尚书茶盏,滚水立时泛起血沫。
“此人绝不能留——”
箱中正是那黄皮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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