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支山一处隐蔽的洞穴中,火光微微跳动,右贤王朝面前人一拜,“阁下交代之事本王做了,敢问目下如何?可要降楚?”
那白底朱颜的狐狸面具在火烛下冷暖不定,此人捏着枚沉香黑子,漫不经心道:“不急,昬邪王率四万人降楚,右贤王比之如何?”
他沉默不语,可惜王子走散了,不然也是个筹码。。。。。。
“敢问阁下何解?”
“右贤王不如蛰伏以待来日。”
“好。”
他抱拳再拜。
——
临行之日,大雪纷飞。
雅苑九曲回廊,青瓦檐角垂下的冰凌,将“听雪”
匾额割裂成玉屑纷扬的残章。
白衣公子斜倚白玉阑干,鹤氅未系,任凭碎琼乱玉缀满云锦宽袖。
他指尖捏着的越窑秘色盏,茶烟凝作霜气,飘向墙隅老梅的虬枝,忽有西风穿廊过,梅枝抖落千层雪。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雪梅倒像极了寒舟公子——”
来人猩红战袍在朔风中翻涌如劫火,袍角金线刺的狻猊纹遇雪则显。
将军未戴兜鍪,青丝以断箭为簪,眉峰积的雪沫随呼吸蒸腾,在睫上凝成细碎冰晶,映得眸中血色愈发凌厉。
“有处梅花开得极盛,下回我请公子一观——”
那锋利的眉眼噙着笑意。
“好。”
寒舟信手折下一枝梅,神情淡淡递给来人:
“赠君。”
“多谢。”
卫鸿落随手别梅枝在发间,将那白玉令牌递出,“有事可寻听风。”
他接过,未曾言语。
“告辞。”
这人当真是来去如风。
他远远望着那背影,不提防肩上一沉,那手蓦地夺去玉牌,幽幽道:“想都别想。”
话落便甩袖离去。
“。。。。。。”
幼稚。
夜影一脸茫然,默默望向阴沉着脸的少主,试探开口:“少主?”
再不走赶不上将军了。。。。。。
鸣玉将玉牌狠狠拍在榻上——赏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