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落还是颇为愧疚,见他腰带被那狂徒扯断,便婉言道:“你都是受我牵累,往后定不叫你遭罪。
若遇恶徒,你无需顾忌,打死算我的——”
他淡然一笑,“鸣玉是小将军的侍从,这些小事算得了什么……”
那狭长的美目噙着深深的笑意。
“咳”
她别过脸道,“我们先回去吧。”
夜里,梧桐苑,鸣玉回房时发现桌上多了件素色梅花缠枝纹袄,还有一条水蓝腰带,一旁纸条上是笔走龙蛇的两字——赔礼。
他轻勾嘴角,想起之前卫老将军唤他说的话——
“千番多亏你救回鸿落和之羽,老夫不问来历,你进了将军府,便是卫家人。
鸿落年轻气盛,还须你多多看护——”
卫府一家,的确有趣……
他忽然不急着离开了……
卫鸿落今日本想杀鸡儆猴,可昨日那些仆僮都不见了,而士子们却仍对她礼敬有加。
国子监鱼龙混杂,例监多游手好闲、荫监皆是士族子弟,举监、贡监倒是一心研学,而后者都在南院。
她不想待北院了,同司业知会一声便跑去南院,林知许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卫兄,这是?”
“我来同你一块学,此后多多劳烦林兄了。”
林知许略迟疑,祖父将他调到南院,是为了表明陛下一视同仁,但世家同寒门仍旧不合,他担心小将军会不会……
好吧,他多虑了。
少年郎兴冲冲地进堂同众人拱手行礼,俊朗的面庞满是爽朗笑意:“诸位同仁,在下有礼了。
此后我等便在同一屋檐下听学,诸位还请多多指教。”
众人略显诧异,一一回礼。
只见小将军谦谦有礼地向他们请教,毫无世家习气。
他们谈经论道,借古喻今,颇为意气相投。
三月初九便是春闱,卫鸿落本欲安心研学,可几日后忽然有人找她。
“你怎么来了?”
她语气不善道。
卫之羽大病初愈,脸色颇为苍白,却是一身学子装束,他浅笑道:“落落,我们又可像儿时那般,一同听学了。”
“你不是才好些吗?就别来了。”
“落落,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好多了,想与你一同应试。”
他面露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