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犹豫,未曾上前庆贺,等他们回神,小将军已不知去向。
而匆匆回宫的皇帝正在御案前执笔,九龙屏风后漏出几缕沉水香,他指尖摩挲着鎏金诏书。
“陛下。。。。。。”
大监硬着头皮道,“小将军请见。。。。。。”
“不见,让她回去——”
大监迟疑着,见皇帝看来,慌忙叩道:“陛下恕罪。。。。。。小将军说若陛下不见,她便长跪不起。。。。。。”
皇帝忽将诏书往玉案一搁,十二旒垂珠晃碎满室光影,恰掩住眼尾新添的细纹,“让她滚进来——”
大监匆匆退下。
卫鸿落快步走近,猛地跪下,却不小心扯痛旧伤,吸气声惊得蟠龙柱旁铜鹤香炉吐出颤巍巍的青烟。
“起来。”
皇帝冷冷道。
“陛下,鸿落错了。。。。。。”
那神情颇为委屈。
他冷笑一声,“你好得很——”
“陛下,鸿落不该当众挟功邀封。。。。。。”
那水眸倒可怜兮兮,“更不该隐瞒。。。。。。陛下恕罪——”
忽有西风卷起鲛绡帷帐,露出屏风后悬着的《陇西破阵图》。
画中金甲女将持枪立马的模样,与殿下跪着的少女重叠又分离。
他轻叹一声,走上前扶起她,“你若提前知会,朕好歹有个准备。。。。。。”
“伯父。。。。。。鸿落真的错了。。。。。。”
那长睫扑闪,如蝶映花眸,这状似懊悔的模样倒把他逗乐,笑骂道:“你这泼猴——”
她那面庞倒像戏剧脸谱,霎时间眉开眼笑,搂着他胳膊道:“多谢伯父!
鸿落还是那个鸿落啊——”
“唉——”
皇帝摇着头。
她俏皮一笑,“伯父不气啦?”
“呵,庆功宴就别想了,滚回去反省,三日后上朝。。。。。。”
“好嘞!”
她嘻嘻笑着,脚底抹油跑了。
阵阵清风吹来,卷起那画卷,那画中人栩栩如生,好似要从画中走出。。。。。。
皇帝久久凝望,忽低声叹了句:"
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