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带回的青壮俘虏大多去做了苦役,而老弱妇孺大抵是为奴,但怎会在此?
“此奴冒犯主家,犯了死罪。”
申容往后走去,示意士兵射箭,“骠骑将军驰骋沙场,定知对敌人心软,是战场大忌——”
倏忽间已挽弓搭箭,飞箭离弦射向那女子,听得一声惨叫——
那果子被射落,而女子跌坐在地,惊魂未定。
“你也知是战场?”
卫鸿落沉着脸,逼近一步,“纵是死囚,也自有大楚律处决,你这般岂非滥加私刑?”
申容面色古怪——她没有说笑吧?这算什么要紧事?
他离远一步,客气道:“末将请骠骑将军观礼,可我军素来如此练兵——”
那锐利的目光一扫,新兵们手中箭纷纷脱手。
只听惨叫连连,活靶来不及逃脱,纷纷被那利箭射倒。
其中更有一小孩,瘦弱得分不清男女,那破烂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泥草,而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直直望着远处,伸着手却说不出话。。。。。。
“啊——”
那跌倒的北戎女子挣扎着爬去,抱着那咽气的小孩号啕大哭。
卫鸿落攥紧双拳,逼近申容质问道:“这和屠杀有何区别?”
那失手错杀了人的新兵们也惶恐不安,一时间不敢相信他们已手染鲜血。。。。。。
申容满不在意道:“平素还没这般难看,许是小将军在此,他们难免紧张。。。。。。”
说着冷笑几声。
难看?紧张?
卫鸿落一把揪住他衣领,咬牙道:“还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默默别过脸,将衣襟抽出,对着一旁的军士招手:“小将军既不忍看,就请回吧。”
本是好意相请,岂料其小题大做。。。。。。
士卒仓促地将尸体拖走,只留下一地血迹,那北戎女子紧紧抱着小孩不肯撒手,却被硬生生扯开。
她被兵士拽住凌乱长发,扯住残衣,神情痛苦而绝望,仍旧拼命挣扎着哭嚎:“不——”
“够了——”
卫鸿落一把将人夺过,小心地搀扶着她,怒瞪申容:“哪条律法准你滥杀死囚?此人又是犯了哪条?成了死囚?!”
“小将军若想英雄救美,请便。”
他冷着脸让出路,“末将奉劝小将军少些妇人之仁。。。。。。”
“嘭——”
那铁拳猛地砸到他脸上,不禁踉跄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