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朕看你有话要说?”
李承乾愣了一愣,老板为什么总喜欢盯着打工人?
“陛下误会了,臣无话可说。”
李世民面上不显,心里头不爽,又开始同他阳奉阴违,兔崽子皮痒了!
憋着一肚子火,两仪殿朝议散了,李世民将人带到甘露殿,清了场。
“方才在两仪殿,高明是真的无话可说?”
父亲的语气,明显压着火气,李承乾目测,应该是被吐蕃犯边气的!
李承乾道:“眼下吐蕃统一各部,锐气蓬勃,尽全力对外扩张,抢占领土,打吐谷浑是假,试探大唐的态度、底线、实力才是真。
大臣们争了这许久,根源还是因为没钱,所以无论调遣兵力部署边境,还是直接出兵讨伐,都束手束脚。
若能解决钱的问题,攻守就不成问题了。”
李世民道:“高明,有解决钱财来源的建议?”
李承乾道:“大唐的国库暂时没钱,但大唐不缺有钱人。
天子脚下的长安,家财万贯者数不胜数,若能从他们手里拿来钱财,或可解一时之困。”
李世民笑道:“朕也知道大唐家财万贯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可朕总不能直接派兵上门问人家要钱吧?”
李承乾道:“儿读《管子》一书,书中有这么两个故事,一个叫做石壁谋,另一个是菁茅谋。
阿翁祭日将近,父亲或可对外说,阿翁在天有灵,见土谷浑苍生蒙难,魂魄不宁,屡次向您托梦。”
李世民道:“然后呢?”
李承乾道:“父亲至孝,不忍见阿翁九泉之下伤怀。
故于承天门设祭坛,供奉阿翁神灵。
阿翁心怀苍生,父亲请苍生为阿翁祈福。
还有阿翁的献陵,也需要苍生祈福。
每日三更,朝廷官员会在承天门前发放鱼牌令,持禁中鱼牌令方可入内为阿翁祈福。
祈福持续九九八十一日,承天门与献陵各要三人,一日一换。
长安城中富而不显贵的大有人在,能为大唐高祖祈福,是莫大的荣幸,父亲可下诏制作匾额褒奖,以资鼓励。”
李世民听明白了,道:“发出去的鱼牌令,要捏在自己人手里,长安城中的富人为了抢夺这份来之不易的殊荣,这一块木牌绝不止万金之数?消息传播出去,想抢夺这份殊荣的就不止长安城的富人了。”
李承乾道:“大唐开国皇帝在天之灵记挂吐谷浑苍生,吐谷浑上下怎能不感恩戴德?先帝之殊遇,当报之于继承先帝衣钵的大唐天子。”
筹集出兵的费用,还收揽吐谷浑的人心,李世民满意一笑,不过他眼下更关注另一个问题:“高明,你还读《管子》?朕从前怎么不知道?”
李承乾点点头,科举取士的士子,大多都是从末流县令做起,一步步往上升。
民生建设是衡量朝廷官员政绩的标准之一,民生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税收就会稳定提升,政绩就来了。
民生建设需要钱,他十分愿意打豪绅的主意,如何不动声色从豪绅手里捞钱,再把这些钱投入到当地民生建设,他深有研究。
《管子》一书,让他受益匪浅。
“师傅只教孔孟圣人之言,还有老庄之道,父亲从前查问功课,问的都是师傅,何时问过儿?”
李世民略显尴尬,轻咳了两声,敛财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情,为了战事朝廷可以敛财,但不能由皇帝和太子提出来,方才两仪殿李承乾要真敢说,他必定要斥责,计划只能无疾而终。
“高明的功课,什么时候写?”
老板盯着写报告,李承乾头皮发麻。
“父亲,天色渐晚,儿能回去写吗?”
李世民道:“高明方才还委屈,朕从前查问功课,只问师傅,忽略了你。
现在高明做功课,朕陪着高明,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他刚才完全是搪塞之言,解释一下,为什么老板不知道他看《管子》,父亲是从哪里看出他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