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一天不假年,一波带走李泰和李治。
就他干得这事情,皇帝肯定废了他,李象他们有这么一个老子,和拥有一个谋反的老子差不多,一样可以避祸。
“儿很喜欢,阿耶教的,儿都喜欢。”
李承乾笑而不语,数学看天分,他也不指望李象能学成数学家,有个高中数学水平就行。
估摸着皇帝缓过来能够主事,李承乾第二日继续自已的假期,在崇贤馆进行字典编撰,李象天不亮就起床,应付完之乎者也之后,一头埋进算学。
房遗直、魏叔玉凑上前瞥了一眼,默默地走开了。
制考有明算科,但他们入朝为官,不需要走科举。
李象是皇孙,不出意外成年就会被封王,不理解李象为什么对算学情有独钟。
崇贤馆众人顿觉天又塌了,讨论政务之余,皇帝就喜欢拿太子的学问跟他们比,导致他们回家之后被自家老爷子各种折腾。
再添一个好学的皇孙,他们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帝,比完儿子比孙子,都不敢想象回家之后自家老爷子的脸色。
李承乾见众人提不起精神,不禁问道:“你们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病殃殃的,活像被人抽了魂。”
魏叔玉道:“殿下知不知道,陛下喜欢和人比儿子?”
李承乾点头,道:“知道,陛下之前经常跟众大臣夸魏王泰学识渊博,藏书丰富,是他诸子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房遗直苦笑,魏王泰的文章词藻华美,父亲并不喜这种文章,大抵干实事的人都喜欢策论,所以皇帝夸魏王,父亲并不觉得他们兄弟学问不行。
若非魏王泰得皇帝宠爱,父亲是断不会把二郎送去魏王府。
太子擅长的策论,正好符合父亲对他们兄弟的要求,皇帝夸太子,还拿太子的策论问大臣,谁家教子能如天子般成功,真的是苦了他们兄弟,天天被查策论。
魏叔玉道:“殿下您是不知道,上次陛下当着众大臣的面,直接挤兑家父,说都是一个人教的,殿下好学到睡书房,太子少师会教学生,不会教儿子,然后回去臣就被赶去睡书房了。”
“我的天爷,原来睡书房的不止我尉迟宝琳一个人啊!
你就说我父亲,他自已大字不识一筐,非要我识字。
还有我家那个书房,我好歹能把书名认全,他自已连书名都认不全,该睡书房的到底是谁,真是一点儿数都没有。
那书房我都不想说,书架上全是灰,随便抽出一本书,说不定还能看到书虫,真是难为他弄了那么多的书放在那里装文化人。”
程处亮道:“这话你敢不敢当着尉迟叔叔的面说?”
尉迟宝琳道:“你没睡书房?”
程处亮:……
李德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道:“我家老爷子不经常同陛下见面,他对我也没有那么高的期望,能守住家业就行。”
高慎行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前天我家老爷子回去就逮着我问什么周期性、区域性、连锁性。
你们听过吗?没有吧!
他那把年纪都不知道,我肯定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然后你们猜怎么着?我父亲黑着脸直接让我滚,我真是有苦无处说。”
李承乾默默不说话,高慎行这无妄之灾,是他间接造成的。
李崇真道:“皇孙学算学这事儿,殿下您可要藏好,这要是陛下再去跟大臣们说自已教导有方,不仅儿子有学识渊博,连孙儿都好学上进。
臣等不仅要睡书房,还要被催生孙子了。”
李景恒深以为然的点头,道:“从前盼着家里老爷子上朝,怕休沐,现在是怕他休沐,更怕他上朝。”
魏叔玉道:“可不是,家父上疏不给陛下留面子,陛下拿殿下挤兑家父,那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殿下是不知道,家父下朝回去之后那个怨气,路过一条狗都要挨上一脚。”
李承乾很无奈,古今父母似乎都对炫娃情有独钟。
还有,之前炫的不是李泰吗?换人都不带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