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姐,你没事吧?”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没事,就是车掉下去了。”
农人在坡下,问道:“喂,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
“我帮你们把车推上去。”
农人倒是十分热心。
南向晚跟赵耕当然说好。
“谢谢老伯了。”
赵耕立好车,从帆布包里掏出布,到沟里沾湿了水,就给自行车擦泥。
站在田埂上的老汉掀起草帽,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脖颈,弯腰拎起壶,“咕嘟”
喝起了凉茶。
南向晚看太阳这么大,就说:“老伯,你歇口气吧,这都中午了。”
“你们哪来的,不像是俺们乡头的人?”
老汉观察他们一身穿着。
南向晚笑着说:“我们县里来的,这不,刚一下乡就闹了笑话。”
老汉也笑着摇了摇头:“俺们乡里这路不好走,不如你们城里街上那种又宽又平的路啊。”
“老伯,咱今年收成可好?”
“托政策的福,亩产涨了三十斤。”
老汉用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就是这稻秆长得密了,也招田鼠。”
南向晚打听:“既然大丰收,这粮仓该也是满的吧?”
“满不满哪是咱们这些农人该知道的,咱只管种地,卖粮,至于粮车往哪开啊,这是上头的事了。”
老汉笑了声。
这时,田垄那头传来柴油机突突的响动。
三辆东风卡车拖着黄尘驶过,车斗蒙着军绿色篷布。
南向晚立即站了起来。
“老伯,你知道那是什么车吗?”
她记得粮站运粮车本该漆着明黄标识,这些车打哪来的?
老汉也瞟了两眼,却不以为然:“运粮车吧,这段时间,老在仓库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