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忽然感受到有一束强有力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当即看过去,又了无踪影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地道后,来到更宽敞些的岩洞,石壁上嵌着几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十几个铁笼挤在角落。
而村长、张德财等十几个村民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笑眯眯上前,跟这些南越人谈话,期间张德财等人,一直用一种阴恻恻,秋后算账的眼神时不时扫过南向晚一眼。
“他们在交易人口,这些都是失踪的妇女!”
陈志国使劲想要挣脱麻绳的束缚,可就算磨破了皮,却仍旧没有半点松开。
南向晚劝他:“陈股长,你冷静点,我们现在得先保全自身,才能找到机会救人。”
陈志国咬得牙齿咯吱作响。
笼子里的女人大多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有人抱着膝盖发抖,有人无神地盯着头顶滴水的岩石。
陈雯也在其中。
她蜷缩在最里侧的笼子里,白衬衫领口浸透了血,额角的伤还在渗液,显然昏迷已久。
南向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趁着没人注意,过去看看陈雯的情况。
哪知还没走到,就被一道庞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啧啧啧,这个女人不得了啊!
好久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粗暴的男声带着笑,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逼近南向晚,他没有了一只手掌,别人都叫他只手。
村长眼睛一亮,赶紧推销起来:“这个女人不仅漂亮,她还是县教育局的,是个能读书的,你买她回去生孩子,孩子长大绝对聪明。”
“是吗?那这个女人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先让老子来验验货吧。”
张德财等人嫉妒羡慕地看着只手。
他们也早就看中南向晚,本想好好先享用一番,再将她给卖了,没想到肉没吃成,这会儿连汤估计都捞不着了。
南向晚听不懂南越话,但却听得懂村长他们的语言。
知道这个大只佬对她心怀不轨,她冷冷瞪视着他,随时准备着动手一搏。
只手一点没在意南向晚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当他那一只汗辘辘的手刚准备抓住她胳膊时,却突然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
他惊地一抬头,却见那个戴草帽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围巾滑到锁骨处,露出喉结下方暗红色的胎记——像朵蜷缩的海棠花。
那是被火烧出的痕迹,正因为烧坏了喉咙,他的声音才会如此暗哑。
“这个女人我要了,碰她者——死。”
他的越语带着浓重的戾气,却也冷得像块淬了冰的铁。
南向晚不知道草帽男说了什么,但看他的动作是在阻止。
于是,她想了想,小心地缩在了草帽男的身后。
只手看到南向晚的动作,心里顿时火大,以为她这是瞧不起他,可偏偏只手的确很怵草帽男。
他骂骂咧咧地抬头,却在对上对方眼神的瞬间却猛地噤声——
那双眼睛在阴影里泛着狼一样的狠光。
周围的人突然都安静下来,只有远处水滴落在石面上的声音,“嗒,嗒……”
像倒计时。
只手受不住这种窒息的氛围,骂了一句脏话,就挣扎着甩开他的手退开,却因后作力导致撞到了铁笼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戴草帽的男人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一只手搂近了南向晚,凑近时,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烟味和皂角的气息。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熟悉的震颤:“不想死的话,就听话,别乱跑。”
他说的是中文,她听得懂,可她不懂的是,明明是陌生的声音,可她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等她反应,他又放开了她。
“将人带出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