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看来你的死,是死得其所了,主公比你更懂得收拢人心。。。”
略带悲伤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中传得极远,无人能回答高良的自言自语。而其身旁的几匹健马,惬意的踏动着马蹄,不时还会低头去啃食地上鲜嫩多汁的野草。
随着日头西移,不觉将至日暮。
手握长弓,眼神警惕的高良双耳一动,鹰隼般的双眸朝身后望去,右手迅速抽出一支箭矢,眼里观望,手上张弓!
见一行几十骑的车队迤逦而来,高良刚准备用箭矢来警告这群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可瞳孔中倒映的身影又有些眼熟。
前头那几人,分明是高宝、典韦、陈宽、刘破奴等人的样貌!
原来,侨儿、王霜、高宝等人见王苍迟迟未归,家中庖厨已备好餐食,就等王苍归来,用好酒好肉来犒劳他们一路的风尘仆仆了。
久等未至,侨儿忧心王苍有事,便拉上王霜,又叫来高宝等人,一番商议,在侨儿不容置疑的决定中,众人骑马驾车,朝着庄子这边快速赶来。
见是自己人,高良便将张开的弓弦慢慢松开,随手放回囊中,拍马将众人接住,解释一通,自不必多说。
繁钦今日没有坐车,反而学着武人的样子,借了一匹七尺余的健马来骑。这一个多时辰,三四十里的路程下来,他不出意外。
烧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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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大腿两侧被磨得生痛,繁钦龇牙咧嘴的痛嘶几声,而后强作镇定,拍马来到高良身旁,问道:“主公何在?”
高良手中马鞭一指,众人极目远眺,只见远处的院墙下,尽是满头大汗的义从。
人群的最前方,王苍赤着上身,转出墙角,在众人的瞳孔中浮现出来。
“哎呀!主公当真有古吴子之风也!”
“昔日,《黄石公记》言:夫将帅者,必与士卒同滋味儿共安危,敌乃可加。。。”
“闻得高屯长话语中的意思,主公本意练士,却愿意与士卒一同操练,真乃古之良将是也!”
这般絮絮叨叨许久,繁钦说到激动处,不经意间带动了腿侧的肌肉,顿时痛得龇牙咧嘴,连吸几大口冷气。
这般作态,引得身旁的高宝、陈宽等人一阵嗤笑。但也让一路忧心的众人将心沉了下去,场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呼嗤。。。呼嗤。。。”
另外一边,沉重的喘气声从王苍口中发出,随着又转过一个墙角,眼前的空间赫然明亮,拼着最后一股劲,王苍快步奔向庄门,然后结束了这漫长的奔跑。
大滴大滴的汗液从额头、脸庞、全身各处毛孔中沁出,王苍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从快跑变成了缓步行走。
扭头向后看去,发现宋宪和王延寿等人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虽是累得够呛,脸色都有些苍白,但也跑完了这整整五十圈!
然后发现,还有一部分义从跑到庄门处的时候,已然累瘫在地,便冲着众人大声呼喝道。
“不要停留,也不要站在原地,动起来。”
“走动起来!”
“唯。。。”
“遵命。。。”
众多义从尽管累到不行,但王苍多日积攒下来的威严还是让众人神色一凛,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回应。
强撑着一股气力起身,而后跟在王苍身后,绕着院墙开始缓缓走了起来,这般一连走了三圈,天色已然发红。
众人多是黔首,或是从小劳作的胡人,他们在身体素质上,显然比后世之人好上太多。虽然累得够呛,但也咬牙坚持下来,何况王苍和他们一样,也将这五十圈生生跑完!
看了眼站得松松散散的义从,王苍眉头一皱,高声喝道。
“整军!”
此话一出,还在大口喘息的义从神色一震!
尽管身体异常疲惫,但还是在诸多什长、伍长的呼喝下,慢慢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得益于他们受训许多,基层的什长、伍长多是老卒。不到半刻,近四百义从站得整整齐齐,目视前方,由王苍来检阅!
而远处闲叙的高宝等人瞧见动静,知道这是王苍要训话了。当即翻身下马,大步就往乱糟糟的义从的方向跑去。
等到众人集合好,他们也找到什伍,站在最前那什的最右方。
除开几十义从因各种原因不在此处,剩下的,包括王苍的亲卫队,即原先宋宪领着的五十亲卫之外,其余皆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