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战阵,金鼓,骑射?
君不见,连戍卒亲眷都被王苍拐跑,这便更不用担心了。诸如佑汉燧的燧长,即魏三那位长辈田伯。这些因伤无法作战的老卒,也被王苍养在武川镇,聘为教习。
不过王苍也是存了些小心思的,即效仿前汉武帝时期的羽林孤儿,将这些孩童恩养成人,日后在亲族和恩义的双重保险之下,这些人对王苍的忠诚可想而知。
不过现在的王苍用不到这些,也用不了这些。此举权当一记后手,防止日后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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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所仰仗的,只有三百鲜卑降卒和七八十义从骑,与百余骑呼衍兰带来的南匈奴仆从骑。这些人二一添作五,一共五百余骑。
加上文有荀攸、王贺。武有高宝、高良、典韦、陈宽、刘破奴、呼衍兰等人。
底蕴尚浅,亦不可小觑。
吕布看着人群一来一去,心中若有所思。。。
自家贤弟那队骑卒还算不错,之前自己分润财货时,还有大几百金。加上王苍后来给的千金及上千匹好马,正好可以用来将义从扩张一番。至于人手,便让魏续、大车等人去做就是。
想了一阵,觉得有些烦闷,干脆先去吃酒。。。
秦阳不知吕布心思,直接将吕布等人迎进庄内,拿出了最高规格的招待。
会客厅上,赵伯、白季、高丙、秦阳、王泽等人作陪,美酒好肉上案,舞姬如穿花蝴蝶般游走于众人之间,眼中瞧得是好女的姣好面容,鼻间嗅得是脂粉香气,耳中只闻得余音绕梁,莺声婉转。
不一会儿,吕布只觉不在人间,全然忘了刚才那些琐碎的念头。。。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
冀州中山国毋极县的甄氏祖宅中,一名看着年岁不大,身形也异常娇小的少女坐在梳妆台凳上,瞧着眼前那面由凤鸟镜台托着的金银平脱花鸟纹铜镜。
由着这面花鸟纹铜镜里映照出自己那双好看的小鹿眼中的忿怒,娇嫩的双唇高高嘟起,充分的表达了这名少女心中的不满。
“少君,那位什。。。那位君侯想来是有要事,故而才匆匆而去吧。”
身材娇小的少女身旁,侍女打扮的大婢跪坐在其身侧,对着勿自生气的自家少君不断安慰道。
这处屋舍看着便极大,光是眼前一处镜台就占地不小,其身后还有八面风纹屏风将镜台与房间分隔开来。
镜台边,一方精致的彩绘九子漆奁被打了开来,里面的九方彩绘小奁摆在身前,小奁看着不大,其中或装胭脂、或装米粉、或是装了些由华贵珠玉制成的新颖花钿。
花钿看着不大,制作起来却极为麻烦,这些花钿都是今岁新制的,其价格甚至比同比重的金饼还要贵重些。
可这位少女却没有心思梳妆打扮,涂脂抹粉。前些日子那人带着百余骑士,一路浩浩荡荡的路过中山国界,径直去了常山国真定县,而后没有犹豫,直接南向而去。
想到这些,少女有些患得患失,口中娇声啐道:“明明近在迟尺,却不肯来毋极县多看一眼!”
“哼!”
想到伤心处,这少女愈发忿怒,小鹿眼中的怒气就像火苗一般,愈想愈烈!
“芮儿,帮帮族父,我那孽子素来与你交好,族父求你去劝劝你族兄吧。”
“自从几日前逃了回来之后,这竖子滴米未进,族父,族父,哎。。。”
说到这里,这名匆匆进门的中年男人语气中满是无奈,可瞧见自家侄女眼中的火气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甄芮收起脸上的火气,从梳妆台凳上坐起身来,将身上穿着的鹅黄色襦裙整理了一番,而后施施然的娇声说道。
“族兄流离在外许久,兴许是受了惊吓。”
“我去试着安抚一番吧。”
话落,甄芮便往外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她那位族兄的居所之外。
甄芮脸上带着灿然的笑容,缓步往里走去。随着房门的闭合,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伴随惊恐的呼喊从内里传来。
不消几刻,伴随着声音的停止,甄芮缓步从屋走出,随手在身侧抹了一把,鹅黄色的襦裙登时划过一条长长的刺目猩红。
甄芮脸上带着一股释然的笑意,冲着自家那位族父喊道。
“族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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