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结接着说道。
他并未说自己是如何适应,又是怎么将身上长出来的赘肉重新除去,恢复了干练。
但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刘睿影知道这个过程定然不会那么简单。甚至还有几分危险。
这个漫长的过程极为考验人的心性,能承受这一切的人必定能承受一切旁人承受不了的事情。
一次次的溃败和磋磨,还有每日睁眼醒来,下意识的用左手,却发现空荡荡的怅然失落。
这一切都能将一个正常人折磨成疯子。
他不但没疯,还获得了重生。
厌结说完,抻了抻胳膊。
以肩膀为圆心,让胳膊从后至前,画了个圆。
刘睿影听到关节骨骼发出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本以为厌结昨晚这套看似磨洋工的准备,就会提到上阵,起码得和二人来一场厮杀,结果他却伸手从长兴那里要回了皮质刀鞘,将刀从黄沙里拔出,重新插入了刀鞘中。
这却是更让刘睿影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已经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结果却是这般惨淡收场,像极了戏台上的闹剧。
“你们走吧!”
厌结说道。
“走?”
刘睿影听得很清楚,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厌结竟然就这样放走他和白慎。
要说厌结不愿意为难自己,那还有情可原。
毕竟自己也算是救过他一名,只要有良心的人,都应该把这情记住,该还时就会还。
但厌结可是盟主。
现在的部落,没有了司命,没有了星官,没有任何能制衡他的人,厌结就是部落里惟一的王。甚至比王域中那五个王爷还要滋润的多!
每一座王域起码还有些门阀氏族的力量,像是那金爷所在的青府,就是最好的例证。
虽然在王府眼里,这些门阀十足不足为虑。只要他们听话,彼此间就会相安无事。
不过这样的关系就像是猫住在河边。
河里的大肥鱼,整日游来游去,悠哉快活,哪里会知道这猫的爪子什么时候就会伸进水里捉鱼?
而猫虽然不缺吃食,但一种东西吃多了,吃久了,总想着换个口味。
今天不捉鱼,明天不捉鱼,总有捉鱼的时候!
到了那时,鱼还没有反应,却是就已经被捉到了岸,被猫的利爪开膛破肚。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持续不断。
可既不能怪鱼,也不能怪猫。
猫不会让这河里一条鱼都不剩,那河也就不能算是河了。可猫也不愿意看到有些鱼长得太肥,否则就会勾的它心里发痒,嘴里发馋。
此消彼长之间,双方保持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但无论是猫还是鱼,都缺乏彻底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