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龙子龙孙,福大命大,不知得了哪路兵马的援救,哎,误我!误我啊!”
胡镇坐在太师椅上感叹了两句,思索片刻,立即站起来道。
“开城门,开城门,我要亲自去迎世子凯旋!”
朱翊镒在城门前等了一会儿,忽见城门打开,一队甲士簇拥胡镇快马出了城。
离着朱翊镒还有好远,胡镇便翻身下马,小跑着跪倒朱翊镒马前,大礼参拜。
“殿下威武!臣胡镇恭迎殿下凯旋!”
“哼!”
朱翊镒没有理会胡镇,夹了下马腹,率先进了城去。
胡镇顿时汗如雨下,心里如无数小鼓在敲,讪笑了两句,跟在队伍后面进了城。
一路行进,街上立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那是鞑子的人头吗?”
“你瞎啊,看不到那头上都是鞑子那种发辫吗?不是鞑子的还是你的啊!”
“这得有多少人头啊,几千不止吧。”
“哎,你看后面,还有被俘的鞑子呢!”
有人眼尖,立时发现了巴彦等被俘的鞑子,人群中立时引起一片轰动。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蓟镇这地方距离边墙不远,百姓常遭鞑子劫掠,对鞑子可谓是恨之入骨,一时间砖头、石子、烂菜叶子乱飞。
“世子威武!明军威武!大明威武!”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很快城中便响起了一阵阵山呼海啸声。
朱翊镒骑在马上,感受着百姓朴素的情感,这真是一个比烂的社会,你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百姓就能把你捧上天。
一路进了总兵府,朱翊镒大马金刀坐在上首,周进、王禄和柴晋分站两排。
五十多个家丁,持枪将花厅里里外外守了个严实。
“胡总兵,说说吧,为什么不派兵北上?”
大厅正中,胡镇跪在地上,脑袋上出了一层的白毛汗。
胡镇心里暗道:这他娘的还是之前那个跟他笑语盈盈谈着生意的世子吗?咋打了一仗回来,小猫变成了老虎,连他这个手握重兵的一镇太守都畏惧成了如此。
“回世子,咱不知鞑子犯边,又无兵部调令,岂敢妄动刀兵。”
这说辞,胡镇之前就想好了,反正来送信的探马都死了,他只要一口咬死不知道,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嗯?”
朱翊镒有些疑惑,接着又道。
“本世子在古北口曾派了一名叫李胜的信使前来传信,你没有见到他吗?”
“李胜?臣没听过,也没见过,臣这里几天来没有信使来。”
胡镇说的光棍,一时将朱翊镒弄懵了,心中暗道:这胡镇莫非真不知情。
但这不对啊,鞑子在蓟镇的地盘上呆了好几天,他作为蓟镇总兵会不知道?即使李胜路上出了意外没来了,难道各地卫所不向他报?
像胡镇这种走上层路线的将军,畏战不出兵可以理解,但他妈啥都不知道这就奇怪了!不知道鞑子来,你他妈大白天关什么城门,城墙上还都站满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