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黑色的全卖完了,所以只好买红色的啰。”我笑笑:”阿拓说,反正你也比较适合红色。”
“希望你戴上这顶帽子可以带来好运气,赢得美国的魔术大赛!”阿拓竖起大拇指。
“什么好运气?我是实力派的!”小才说着说着,立刻从刚到手的魔术帽里拎出一只鞋子。
送完小才礼物的那晚也是阿拓最后一次帮小才补习,尽管小才还是定不下心。
在赢了唯一一盘军棋后,阿拓骑着野狼载我去南寮海边,那个我们放过一箱冲天炮的海堤,老地方。
我们照例在熟识的小吃摊前买了两杯热珍珠奶茶还有两只烤鱿鱼,阿拓托着我的脚助我爬上堤防,将吃的东西交给我,然后壁虎般游了上来。
“忘了买烟火,真是失策。”我拍拍裤子,下次一起放冲天炮就可是两年后了。
“也没什么失策,总是有机会的。”阿拓笑笑,喝着奶茶。
南寮海港的风景在晚上根本就是一片脏脏的漆黑,远处的灯塔既不诗情画意, 偶而看到的渔船灯火也多是海巡巡逻艇,要不就是全身着火的水鬼。
少了冲天炮真的差很多。
我们坐在海堤上随便聊点什么,一点离别的感伤都没有,就连提到这两年相识相熟的过程也只是三言两语笑笑带过,没有刻意去撩拨些什么。只是我突然想到,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却一次架也没吵过,真是蛮诡异的。
阿拓说他本来就不习惯跟别人吵架,因为吵架根本就没有必要,虽然跟我在一起的确也没什么好发脾气的。
“怎么说?”我问,咬着烤鱿鱼。
“从很小的时候就我习惯用十年后的自己来看当下,所以很多事我其实都不在乎,例如店员找错钱给我或是服务生送错了菜这种小事,十年后的我根本就不在意,所以现在的我何必要生气呢?浪费时间也浪费精神啊。”阿拓伸着懒腰。
“还有呢?”我嚼着珍珠。
“还有啊,我以前小学常常因为忘记带笛子被音乐老师罚半蹲,可是我都马不在乎,一个人在走廊上还可以想很多事,例如放学后要去找谁玩啊等等。”阿拓说,简直没什么干系。
“可是那天被流氓作戏围住后,你还是很生气打了暴哥一拳啊?”我反驳。
“那是因为我清楚知道十年后我还是会很在意那次的恶作剧啊,而且暴哥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不想跟他之间有什么嫌隙,所以打还是要打的,只是。。。。。。”阿拓歉然说:”那天晚上吓到了你,不知道打那一拳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打电话给暴哥约个时间再补打?”
“白痴啊你,不怕暴哥把你给砍了。”我笑着:”不过你怎么知道十年后的你会怎么看现在呢?说不定以后十年后的你会在意,只是现在的你还没发觉罢了。”
“当然我也不是百分之百都知道以后的事,就好比以前我被弯弯甩掉那件事,我以为我朋友嘲笑我只是一阵子而已,没想到一笑就是一年多,坦白说我很会后悔,不过既然一开始我没发脾气,就不能怪我朋友,其实他们也没有恶意。”阿拓搔搔头傻笑。
“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可怜呴。”我回想起他那人群前尴尬的样子,当时的他脸跟脖子都红了。
“嗯,所以还是谢谢你救了我,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被困在原点呢。”阿拓伸出手,眉毛抖动。
“哈,我有说过你每次跟我握手,都快把我的手扭断么?”我伸出手,阿拓哈哈大笑。
当然,还是一记内力十足的握手。
《等一个人咖啡》
阿拓隔天一早,就骑机车从新竹到台中成功岭报到,将房子留给百佳跟胡萝卜。
他打电话说,已将摩托车寄放在住在台中的同学家,就理了个大平头进去当阿兵哥,如果新训结束再来新竹找我们吃饭聚聚。
巧的是,哥也在这个时候上了成功岭。
“神灵保佑,希望他别抽到金马奖!”文羚在网络上写信给我,我则摇头叹息。
哥的签运一向很差,小时候我们到杂货店里抽奖品签,哥总是抽到铭谢惠顾要不就是橘子汁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