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她就这样沉下去。
得找个法子才行。
梁铮思考片刻,用飞鸽向楼宏明传去简讯后,牵马离开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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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策马直奔西市,一路前往张家楼。
他远远就看见,魏子真正站在楼外,手执笤帚,认真地扫着路面。
为了不让马匹扬尘、给人再添麻烦,在数十步外的老树之下,梁铮翻身下马、拴好青骓,独自向张家楼与魏子真所在走去。
听见脚步声,魏子真抬起头。
见是梁铮,他神色一讶:“来这么早?”
“没有萝卜糕,楼里还没营业呢。”
“我不买。”梁铮挑眉,“是有两件事找你讨教。”
“讨教?”魏子真挠头,“大名鼎鼎的镇北将——”
梁铮面无表情,作势挥拳。
吓得魏子真把恶心人的后话吞了回去。
魏子真将笤帚往门边一靠:“行,先说更要紧的。”
梁铮点头,单刀直入:“我或许会与李含章去一趟永庆村。”
永庆村三字入耳,魏子真瞠目结舌。
震惊之余,他上下挪动目光,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面前的梁铮。
梁铮双臂抱胸,泰然自若。
“你是不是疯了?”魏子真猛地攥住梁铮的衣襟。
他咬牙低声道:“不怕还有第二个刘岱?”
梁铮心里清楚,魏子真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上京权贵眼中,他只是个横空出世的泥腿子、格格不入的刺儿头。总归有人想挖出他的来处,借此做做文章。
他扯了扯嘴角,不算在笑:“随他们去。”
魏子真知道拗不过梁铮,悻悻地松了手。
他无奈地摇头道:“你自己去便罢,带上长公主作什么?”
与梁铮相识已久,他自然知道:哪怕多年过去,在困扰梁铮的梦魇中,依然留有永庆村与丹云寨无辜受害之人的影子。
于梁铮而言,永庆村早就不是普通的村落,更像是心魔所在。
哪怕是同他这位老友,梁铮也很少谈及这段往事。
可如今的梁铮,竟然动了带李含章一起前往永庆村的心思。
梁铮望着魏子真。
神情静得像一汪深潭。
他别开眼,隐去须臾的悲恸,答道:“我只是想带她去看看。”
带那个倨傲又脆弱、深深囚禁着自己的小孔雀看看。
看看如今的他,怎样直面过去的苦难。
不论如何,永庆村是他生长的地方。
他愿意在她面前将自己剖开、与她共同面对一切。
他想用破碎的过往,去换来她抛下旧事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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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与往事和解,前路才毫无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