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念却能够体会到顾采薇对凡人的认同感。
偶尔她们目光相对,她还能从顾采薇的眼神中感受到对她的喜爱。
那是阿姐对弟媳的喜爱,有种已经视她为顾经年妻子的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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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说什么?你倒是听听。”
隔着几重院墙,一间屋子里,女装打扮的韦壮对梅承宗娇嗔了一句。
他娇,梅承宗也娇,白眼一翻,扭过头道:“我哪听得懂?”
韦壮不满,问道:“那你便任她们这般说下去?”
“要劝顾采薇岂是容易的?”梅承宗道,“她们女人,有些话不方便被旁人听了,给她们单独说话的机会,她们才好亲近,亲近方能信任,信任遂可成事嘛。”
“哼,女人。”韦壮捋了捋耳鬓的垂发,道:“女人某些话题该如何说,我难道不懂吗?”
梅承宗讥笑不语。
在他看来,裴念与顾采薇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用裴念这个饵引出顾经年。
当然,这与只懂扮女人却丝毫不知美为何物的韦壮没什么好说的。
他梅承宗虽也娇媚,品味与韦壮却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还是招过一个下属,吩咐其查一查,裴念与顾采薇说的到底是哪里的方言。
除了裴念,为引出顾经年,他们还有一个饵,此时就在这大堂外面,正是尤圭。
当年顾经年奉命到雍国为间谍,为安其心,开平司刻意选择了尤圭看守顾采薇。
没想到,顾经年终究还是与开平司离心离德,那尤圭的立场就尴尬了起来,不过,开平司并未为难尤圭,待他依然如旧,只等顾经年前来找他。
如今,两个饵已经抛出,就等鱼儿上钩。
“提司。”
不多时,又有下属入内,禀报道:“有人到南衙找裴缉事,是武定侯之女。”
“她?”梅承宗喃喃道:“看来,又是为顾经年而来的啊。”
他转向韦壮,悠悠问道:“韦提司既然懂女人,何妨说说,沈灵舒这趟来,是如何想的?”
“自然不是为顾经年。”韦壮说着,声音愈发纤细,道:“女儿家脸皮薄,被退了婚,岂还愿见那负心人。想必,她是为了武定侯而来。”
“是吗?”梅承宗捏了个漂亮的手势,手背抵在下巴处,目透思量。
韦壮又道:“在居塞城,不少人都见到武定侯落在了顾经年手里,顾经年既会传影之术,必是炼化了他。”
梅承宗道:“我在想,武定侯若是未死,甚至于受到顾经年的胁迫?”
韦壮明白过来,问道:“你是说?顾经年会找机会与沈灵舒接触?”
梅承宗伸出两根手指,之后又伸出一个。
“我们现在有两个饵,何不再加一个?”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