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觉得他们简单是胡闹!”
王清河年轻气盛,开口直说了心中想法。
接着,他郑重其事地禀报道:“镇抚使,他们带着裴念去见了顾采薇,若裴念得知了顾采薇的下落,难保不会透露给顾经年。”
闵远修的独眼如炬,深深看了王清河好一会儿,道:“你不明白纪镇抚的意思吗?”
王清河一愣。
他本就是聪明人,之前只是因为太小瞧北衙,而没想过他们的深意,此时转念一想,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是卑职方才太愚钝了!”
裴念见过顾采薇,若想要把其下落告知顾经年,那自然得找到顾经年。
反过来,顾经年之前一直避着裴念,得知裴念已知晓顾采薇下落的话,也必要找裴念。
这是一个饵,开平司再次钓到顾经年的饵。
“明白了就好。”闵远修淡淡道,“勿要多言。”
“是。”
王清河恭谨领命,退下。
徐允回头看了一眼,道:“看来,镇抚使依旧信任王清河啊。”
闵远修道:“开平司有人在帮顾经年,但不会是他。”
“可是,与顾经年有交集的,一共只有那几人。”
“是啊。”闵远修喃喃道,“还有一种可能,是某个势力在帮顾经年,而非出于私人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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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裴府。
自从回了汋京,裴念一直没有回来过。
这日恰逢裴无垢的生辰,他一大早便派人请裴念下衙之后回家。
入夜,裴无垢独坐在堂上,对着一桌已经放凉了的菜肴,轻叹了一声。再一抬头,才终于见那披着锦袍的女儿回家来,举手投足,像是来抄家一般。
“回来了,吃饭吧。”裴无垢没说别的,起身笑着招呼。
他亲自搬过一个烛台,接着,又把一个圆顶黄幡搬得近了些。
裴念一看便知,这黄幡是件异宝,用来防止说话被人偷听的。
“父亲有话要说。”
“有。”裴无垢道,“但确实想与你一同用膳。”
“你从不过生辰的。”裴念道,“我知你是有正事要说,因此回来。”
裴无垢叹了一口气,拿过桌上已经完全凉了的长寿面,夹着吃了。
于他而言,吃完这碗面,也算是女儿陪他过了一个生辰了。
之后,他才有条不紊地擦了擦嘴,道:“听闻,你前两日,见过顾采薇了?”
裴念讶然,问道:“你如何听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