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队没有任何一人停下来,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街角处。
躺在医馆的单人床上,正在喝药的容汹,刚捏着鼻子灌了一大口,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慌,听到门房在外面直叫唤,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滩儿,快让外面的人住嘴!还嫌老子不够丢人,要嚷嚷得全城人都知道老子在这里吗?”
“……”
坐在椅子上拿着药碗喂药的容滩心想:这都过去三刻钟了,就算全城人不知道,半个益州城的人,也清楚了青江酒楼发生的事,有何好避讳的。
知耻而后勇才是最应该做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还是顺从地站起身,把药碗交到护卫手里,再三叮咛。
“一口渣都不能剩下,必须让家主全部喝下去。”
“……”
本来想趁着支起容滩,少喝几口药的容汹,见左右避不得,干脆夺过药碗,仰头喝干。
药汤还在嘴里含着不断往下咽,门房不用容滩去制止,早已放弃阻拦井家车队,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老大,大事不妙了,井公子他、他跑了!”
“噗!”
容汹张嘴喷出一大滩药汁。
护卫与容滩登时面色震怒地看向郎中。
原本就战战兢兢的郎中,同样吓了一大跳,慌张上前查看,确认吐出来的是药汁而不是气堵的淤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各位请放心,病人吐的是药不是血。”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可想到门房汇报的事,再次提了起来。
井公子跑了?
井公子为何要跑?
还是容滩率先反应过来,震惊地追问:“你是说井公子离开了容宅?”
“不光离开了,还把行李什么的都带走了,小的刚开始还以为,他的行李里有什么奇药,想献给老大服用,谁能想到,他路过医馆连看都没看一眼,跑得飞快。”
提到这件事,门房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刚才打马跑得太急,说了这么一大长串话,岔气了。
啪!
门房正喘着粗气,容汹怒极之下摔碎了手里的药碗,将他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不好!
“老大息怒!”
门房麻利地跪在地上,生怕自己的一番言语,再把老大气出个好歹,成为容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