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
“真拿你没办法。”
柴钧发动汽车,“你说你,非要陪着做这么久的笔录,把人交给警察不就好了,平白耽误这些功夫。”
“你今天废话很多。”
“没办法,我天生就话多。”
柴钧努努下巴,“沈家妹妹又等车呢,要不再捎一段?”
红发少女站在公交车站牌下,阳光下,肌肤白到有些透明。
双手松松垮垮插在兜里,瞳孔并不聚焦,似乎在想什么。
“走吧。”
韩凌霄收回视线,“她不需要。”
沈绮和他认识的大部分女人不同,现在的她,活的很有目标,很清醒。
为人处世很有分寸。
跟以前迷迷蒙蒙的她相比,懂事的叫人有些心疼。
刚刚他给联系方式,不是怕沈绮麻烦爷爷奶奶。
而是想着,万一沈绮再遇上类似的事,他能帮上忙。
口袋里,是沈绮让何奶奶转交的平安符。
他摩挲着平安符的棱角,眼神逐渐深邃。
……
牛大郎伤势不重,虽说当时的确疼的厉害,但检查是没有大问题的。
沈绮垫了医药费,牛大郎千恩万谢,又很自责。
“幸好,你、你朋友在,不然事情就、就糟了!”
沈绮笑笑:“叔你可别这么说,你还受我牵累呢。”
沈绮让牛大郎回去休息一天,反正店里的活就差一点收尾工作了,晚两天也没关系。
都到医院了,沈绮去探望沈解放。
病房里只有沈解放一个人在,沈跃进不知去哪儿了。
沈解放的状态比上一次来看的时候更差了,整个人很阴郁,像一条随时随地会弹射而起咬人的毒蛇。
沈绮给他倒了杯水,在床边的椅子坐下。
“解放哥,你还好吗?”
“好?”
沈解放冷笑,“你觉得我能好起来?!”
医生已经给他判了死刑,宣布他后继无人的噩耗。
作为一个男人,不能有自已的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绮不用问,也猜的出来沈解放多半是废了。
她叹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想开点吧。”
“换做是你,你能想得开?”
沈解放反怼,“你要不能生孩子,鳏夫都不会要你!”
“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还是得朝前看,万一以后医疗水平发达了,能治呢,是吧?”
沈绮并不生气,她跟个二流子置什么气。
“倒是害解放哥的那个人,现在还在派出所拘留,解放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