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跑得快,没让她真伤到你。”
谢延东说得轻描淡写,可沈从妩却越听越不是滋味,她低着头,用认错一样的语气道:
“都怪我,是我太得意了。
如果当时我没那么刺激她,她就……”
沈从妩的话被抵在唇上的指尖截断,她有些惊讶地抬眸,与谢延东坚定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阿妩,今晚伤我的是沈芊芊,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
“没什么可是。”
谢延东说着,轻柔地拨开她垂落在眼前的发丝,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她绯红的眼尾。
“最重要的是你。”
“咳咳——”
满屋的温情骤然被一阵突兀的咳嗽声打破,两人闻声回头,是陆文站在病房的门口。
“那个……东哥,ST集团的沈董夫妇前来探望,已经在外面候了半个钟了。”
谢延东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沈从妩手背上微微突出的骨节,余光里瞥见她已然变了脸色。
思忖了几秒,他抿了抿唇,说道:“我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是。”
陆文退下后没一会儿,病房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谢延东听见了,却并没有立即回应,反倒是慢条斯理地将沈从妩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后,对敲门声充耳不闻。
隔了有大概两三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同时响起的还有沈看山迟疑犹豫的声音。
“谢总,您……休息了吗?”
谢延东闻言勾唇冷笑,他握紧了沈从妩的手,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进来吧。”
病房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沈家夫妇一前一后地走进病房,他们的动作很轻,连脚步都近乎于无声。
“谢总,您……”
两人原本谄媚讨好的神情在瞥见沈从妩的刹那骤然凝固,尤其是梁美玉,她在见到沈从妩的瞬间,两条细眉扭曲地拧起,她看沈从妩不像是看自己的女儿,倒像是有血海深仇的宿敌,熊熊燃烧的恨意仿佛想要把沈从妩焚烧殆尽。
可紧接着,她的目光又骤然撞见沈从妩与谢延东十指相扣的手,谢延东这近乎宣誓主权的姿态令她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只剩下几缕不甘心的余烟。
“二位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这个时候不应该正在警局帮令爱擦屁股吗?”
谢延东的声音将沈家夫妇从嫉恨中拉了回来,沈看山连忙把自己带来的礼品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谢总,小女不懂事,闯下滔天大祸。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孩子计较。”
他说着,打开那只锦盒的盖子,沈从妩瞄了一眼,旋即冷笑。
这盒子里放的是一棵野山参。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棵野山参是当初原主与谢家的婚约公之于众时,有人为了攀附谢家,闻风而动,特意送来讨好沈看山的。
据说这棵野山参是几年前中药市场上的标王,有百年的历史,价值百万,所以沈看山一直宝贝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