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低声吟道:“乌倦还,影孤单,遍地红叶怨秋寒……”
浮云冉冉飘过,圆月再露笑脸。
溶溶月光照亮了她的脸,也照亮了后墙外竹林凉亭中的一条身影。
一扇窗用伤住了她的身子。
她能看到凉亭中的人,而凉亭中的人却看不到她。
凉亭中的人是凌天雄。
夜近三更,他还在凉亭干什么?
是否和自己一样,也在想着心事?
他会有什么心事?
她呆呆地盯着他。
他是个古怪的人,怪得有些出奇。
他体弱多病,经常咳嗽、气喘,名医诊断不出他的怪症,各种补药对他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他大多时间都呆在后院的小阁楼里。
小阁楼前,一座假石山,山下是石洞,山上是竹丛凉亭。
假石山前,一道院墙将小阁楼的领地与后在院隔开。
院墙内,是鹅风堡里的禁地。
凌云花已下严令,不准任何人擅入小阁楼禁地打扰凌天雄。
凌云花对郡主娘娘的关心,使她十分不满。凌云花从小把她抚养大,历来象待亲生女儿一样待她,但自从凌天雄在鹅风堡出现后,她发觉他已从凌云花那里夺走了她的大部份的爱。
她感到嫉妒,每想起这些事,心里便象虫子啃咬似的难受。
假石山上竹影摇曳,风掀起了凌天雄的长衫衣襟。
凌天雄仍象石雕一般屹然不动。
杨红玉打个冷噤,感到有种冷风迫人,衣不胜寒之感。
蓦地,心头掠过一团困惑。
凌天雄不会武功,身体虚弱,怎能傲立风中如此之久,而纹丝不动?
她眼前闪过凌天雄苍白的面孔和冷漠的眼光。
那是一张始终不变的冷面孔,而眼光却有时灼灼发亮,有时混浊无光。
为什么?
她久已怀疑,但猜不到答案。
她做梦也不曾想到,鹅风堡中会有两个凌天雄。
“哇——”寂静的院空中响起一声小孩的惊哭。
怀玉!
杨红玉伸手按住了窗台。
她的儿子吕怀玉就睡在隔壁房中,由乳母吴妈带着,最近几天不知怎的,吕怀玉常做恶梦,经常夜里从梦中惊哭醒来。
她的手顿在窗台上。
她看见凉亭中的凌天雄倏然转身,面对着了后庄院。
她心一动,悄然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