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揉揉惺忪的眼睛,胆怯怯地蜷缩到案板底下。
巴掌拍在案板上,平铁锅里的烧饼蹦起老高。
趴在案板上打盹的王麻子,被巴掌震醒,抬起头,睁开泛红的眼。
“唷!是三位大爷,”王麻子脸上挂出笑,“想买芝麻烧饼?三位大爷运气好,手气顺,今日敝店……”
“你就是王麻子?”拍案板的汉子问。
“不错。”王麻子点着头道:“烤烧饼的王麻子就是我,我就是烤烧饼的王麻子。三位大爷,请尝尝在下的烤烧饼。”
王麻子说着话,双手捧起两只烧饼递过案板。
“啪!”汉子一扬手,将王麻子手中的烧饼击落在地。
“三位大爷是……”王麻子裂着嘴,捂着手腕,声音有些儿发抖。
汉子扬起的手在腰间一摸,摸出块禁军腰牌在天麻子眼前一晃:“禁军侍卫!”
“哎哟哟!原……来是禁军侍卫爷们到了!”王麻子点头哈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这烧饼,爷们就拿去吧,算是小人孝敬爷们。”
汉子板起脸:“我们不是来要烧饼的。”
“这……”王麻子哭丧起脸,抖索着从案柜抽屉里摸出一锭银子,“小店小本买卖,赚不了多少银子,这是一点心意,望三位禁军爷们笑纳。”
“妈的!”汉子拍案骂道:“你当我们是来打劫的?”
王麻子故意问:“三位爷们来小店究竟是……为了什么?”
踩板凳的汉子道:“有一个背部受刀伤的中年人,可曾来过你店?”
“中年人,背部受刀伤的?”王麻子皱起眉头,挤弄着眼皮道:“没有啊,没这样的人来过小店。”
“哼!”拍案板的汉子瞪起闪着凶光的双眼,“你敢骗我们?”
“不敢,绝对不敢。”王麻子急着道:“谁敢骗禁军爷们?不信,你们可以在店内搜搜,若搜出人来,我王麻子任爷们横劈直剁,五马分尸。”
王守仁在门帘后,握住刀柄的手心直往外冒汗珠。
难道情报会有错?禁军头纪宝强蹙起了眉头。
“哦,”王麻子猛地一拍后脑勺,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刚才是有一个中年人来过小店,不过他有没有受伤,我就不知道了,他好象是饿极了,买了两个烧饼,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去哪儿了?”纪宝强厉声问。
王麻子又拍拍后脑勺:“他说天气太热,要歇会再走,我就叫他去后街的三福酒店……
对,就是三福酒店!”
纪宝强手一挥:“走,去三福酒店!”
王麻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只要这三位禁军侍卫和店外的禁军,一去三福酒店,他就马上和王守仁离开蜈蚣镇。
“啪啪啪!”门外响起数声掌声。
一名中年商客和两个脚夫打扮的人,出现在店门口。
纪宝强和两名禁军侍卫立即垂手道:“参见陈副统领。”
王麻子脸色倏变,项下几绺稀疏的胡须微微上翘。
老对头禁卫军副统领陈志宏到了,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
“好精彩的表演。”陈志宏笑着走进小店,“若不是我识破阁下这张麻脸的伪装,恐怕刚才这一幕将我也会骗过,真追到三福酒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