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龙巴头一摆道:“你看我这相该是什么人?”
岳山芍闻言,搁下手中筷子,正股八经地看了看余龙的脸,道:“瞧你这相是个福态相,眼下是个侍候大官人的小官,日后还有发迹,定是个行云有雨,走地起风的大人物,发迹行在南方,应在北方……”
余龙呼地站起嚷道:“灵!真灵!再往下说!”
岳山芍笑道:“往下再不能说了。”
“为什么?”余龙双眼瞪得老大。
“大机不可泄露。”岳山芍缓声吐出六字,这是看相、算命先生堵住疑难询问的最好法宝。
楚天琪心意疾转。
灵,真灵!侍候大官人的小宫?
余龙究竟是什么人?
他真是宫主派来的?
自己又是谁?
丁香花和琉璃玛瑙能否证实自己的身份?
这身份和丁香公主是否有关系?
这重重凝窦,如云如雾,是这样迷茫难解。
岳山芍的看相绝活,能否替自己解开这死结之谜?
思想之间,岳山芍举起土碗:“斗公子请!”
“请!”
“干!”
“干!”
翠英做菜,大概也是绝活,一桌乡下家常菜,味道鲜美出人意料,就是江南名家八仙楼的八大名菜也不过如此。
楚天琪暗自惊叹。
余龙连连拍桌叫好。
顷刻,一坛酒已经饮尽,岳山芍吩咐翠英再取一坛酒来,余龙却是执意不肯再饮,把主攻方向转向了饭菜。
楚天琪暗自称赞余龙的自制力,这蛮汉貌似粗野,实际上心细如丝。
余龙食量惊人,一甑米饭,桌上的菜加上翠英后来增添的两盆一钵,一阵风卷残云,全部一扫而光。
楚天琪对此,就象是看到余龙灵巧地给岳山芍裹伤一样,惊愕得简直不敢相信。
岳山芍对此,只是淡淡一笑。
翠英在厨房里,嘴巴翘得老高老高。
堂屋里。岳山芍和楚天琪两盅清茶,对面而坐。
余龙自称照料马匹,出屋去了。
岳山芍按着茶壶将头伸过桌面,轻声道:“斗公子可愿让老汉看个相?”
楚天琪没有回答,未置可否。
“斗公子可知老汉今日未曾开荤的原因?”这是明显的诱惑。
楚天琪还在犹豫,按秘宫规定,杀手在执行任务时不可向外人露相。
岳山芍又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贵相不在俊丑,斗公子何必多虑一道疤痕?”
楚天琪沉声道:“你都看见了?”
岳山芍笑道:“斗公子如此谨镇,老汉怎能看到公子尊容?我只是感觉到了。”
这话是真是假?和开药方一样,不管是真是假,岳山芍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相貌。
管他的,让他看个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