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叛者含着刻骨仇恨的阴毒冷酷的声音,使杨玉、玉蓉、玉婉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宫主娘娘饶……饶……命。”侯石蚊身子像蛆虫一样在蠕动,脸扭向了大厅。
杨玉已经认不出侯石蚊了。
那脸变得又圆又胖,一双眼睛则变得又细又小,就像粘在湿面粉团上的两粒绿豆,眼中是乞怜、哀求的光,蠕动着的身体渐渐扭长,像是被拉长了的面条,又像是游动的蛇。
这就是那位杀朝庭命官,劫漕运官粮军饷,名震武林的袖中刀侯石蚊?!
“药……水……水……药……”侯石蚊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宫主娘娘开……开恩……”
宋艳红嘴唇微微一努。
玉婉朝铁栏囚房挥挥手。
囚房里放上了一只水盆,水盆上一根丝线吊着一颗药丸,水盆前架起了一只露着明晃晃刀刃的刀盘。
侯石蚊想要喝水,吃药丸,就必须从刀盘上爬过。
一具被抽去了筋骨的躯体从刀刃上爬过,后果可想而知。
杨玉心中一阵寒颤,陡地升起一团烈火。
花宫卫队武士的眼光都盯住了吊在丝线上的药九,对地下蠕动的侯石蚊的躯体毫不关心。
“药……水……”侯石蚊细眼中闪出了的的的光亮,身躯爬上了刀盘。
血从雪白的肉团中渗出,流开。
雪白的肉团在锋利的刀刃下,分解成一条条的肉条落入水盆中。
侯石蚊的头凑近了药丸,阔大的嘴里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但仍够不着药丸。他拼命想支起柔软的身躯,结果肉团分解的速度更快。
终于,舌头卷住了药九,与此同时,“扑通”一响,那已变成了血肉糊糊的躯体,连同含着药丸的脑袋,一齐掉入了水盆中。
花宫十刑中的软蛇分肢!
冷酷,残忍,其情景令人惨不忍睹!
宋艳红冷冷地坐着,冷冷地看。
此刻,怨毒的仇恨之火已把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心中复仇的烈火,和自幼所遭受的心灵创伤,已使她变成了一个处于心理变态状况下的畸形人。
可悲可怜可叹的女人!
宋艳红冷漠的眼光扫过大厅。
厅内爆出一阵呼喊:“效忠宫主娘娘!效忠宫主娘娘!”
杨玉也在喊,同时暗暗计算着出手的距离。
宋艳红举起左手,厅中呼声顿止。
石壁复合,囚房消失,众人眼前仍是一堵石墙。
宋艳红徐徐站起身来,说道:“今日花宫卫队中又有人背叛本宫主,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无赦!杀无赦!”一阵响亮的吼声。
杨玉此时才真正体会到宋艳红药物的厉害。
“将叛者带上来!”玉蓉厉声一喝。
铁栅栏“哗啦”一响,两个宫丁押着冷如灰走进大厅。
杨玉木然站立,似无反应,心中却在考虑如何出手。
宫丁将冷如灰押上小方台。
杨玉和宋艳红之间隔着冷如灰和两名宫丁,大概是为了防范冷如灰,玉蓉、玉婉也跨前一步,左右横在了宋艳红身前,此时杨玉若出手,绝无把握。
于是,杨玉只好等待,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冷如灰全身一阵抽搐,又一阵抽搐,嘴角泛出一堆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