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渊望着美人背影,闷声低笑,弯腰从地上捡起她掉落的丝帕。
丝帕上残留着她独特的体香,淡淡的荼芜香混着一丝说不清的香气,让他想起墨府那夜的缠绵。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丝帕,却在展开一角时,目光骤然凝固——丝帕上绣着一个精致的“墨”字。
“墨……”焱渊低声念出这个字,眸中瞬间燃起怒火。
攥紧丝帕,指节泛白,
这女人就这么爱墨凌川?连丝帕也要绣上他的姓氏?
焱渊猛地抬脚,狠狠踢向一旁的假山。
“砰”的一声,假山纹丝不动,他的脚却痛得钻心。
咬牙低吼:“啊!”
全公公慌忙跪地,小心翼翼地为他揉脚:“陛下,息怒啊……”
焱渊一把推开全公公,从手腕上取下那串沉香手串,重重一捻。
沉香珠“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几名宫人急忙上前去捡,却被他厉声呵斥:“不许捡!”
帝王摊开手掌,掌心还留着一粒沉香珠。
他五指收拢,只听见“沙沙”的碾磨声。
再张开手时,沉香珠已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全公公跪地叩拜,声音颤抖:“陛下神力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焱渊自幼文武兼备,真正的天之骄子,十六岁弱冠便带兵出征,骁勇善战,曾在列国被誉为战神。
此刻,他眼中的怒火却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令人胆寒。
将丝帕狠狠扔在地上,用龙纹皂靴重重踩了几脚,仿佛要将那刺眼的“墨”字碾碎。
过了一会儿,他稍稍平息怒气,冷声道:“狗奴才,愣着做什么?”
全公公立即会意,招呼宫人:“快,把沉香珠子捡起来!”
焱渊从石凳上起身,又重重踩了几脚丝帕,冷戾道:“回去把珠子穿起来。”
“是,陛下。”
全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晚上的宫宴,柔夫人应当也会参加。”
焱渊抬手抚了抚垂缨冠上的鎏金流苏,冷哼一声:“朕厌恶这个女人,极其厌恶。”
全公公连忙附和:“陛下不喜,绝不能让她参加宫宴,不然惹得陛下心情不畅,就是她的罪过。”
焱渊沉默片刻,想到姜苡柔对着花感伤落泪的模样,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罢了,朕是明君,不与小小女子计较。她在府中甚少出门,好容易出来,且让她长长见识。”
全公公连连点头:“陛下英明仁慈,令奴才感动。”
华音殿内,晋王妃缓缓睁开眼,手指下意识地抚上隆起的孕肚,确认腹中胎儿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撑着身子坐起,眉头紧蹙:“怎么回事?本王妃怎么回来了?不是在花园里吗?”
王嬷嬷连忙上前扶她,“王妃,侍卫把您和春花送回来的,说是您在花园晕倒了。”
晋王妃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那里隐隐作痛,仿佛被人重重击打过。
眯起眼睛,心中思忖:晕倒?她身子一向康健,怎会无缘无故晕倒?难道是被人打晕了?
想明白怎么回事,她眼神阴狠:“姜氏这个贱人,偷亲也就算了,居然敢如此对待本王妃!看我不带人去拿她!”
王嬷嬷见状,连忙劝道:“王妃,您怀着孩子,可不能乱跑了。王爷特意吩咐,让您好好休息。再过一会儿就是晚宴了,您不得梳妆打扮吗?”
晋王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好得很,那就在晚宴上收拾那小贱人。本王妃倒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