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春诧异地看向她。
楚泠玥将雪团儿往执春怀里一塞,自己一声不吭就急步了进内室。
妆匣子里乱翻了一通。
最后,在一个小匣子最底层翻到了那只丑不啦叽的兰花簪子。
握着那支簪子,楚泠玥长出一口气。
还在,就好。
她没想到,江燕行那样谨慎的人,前世竟然会因为一支簪子就只身涉险……连他最在乎的百姓和大义都不顾了……
楚泠玥闭了闭眼,眼角微红。
这一世,她不会让他陷入那样两难的境地。
她紧紧地握着簪子,神情渐渐坚定下来。
“执春,备墨。”
她要写书信给江燕行。
时隔多年,楚泠玥提笔竟然不知道该写什么好。
总不能莫名其妙跟他说别人要借着她去害他?那不是贻笑大方?
最后,楚泠玥也不过是写了几句日常问候之语,再隐晦地言明,黑骑令流落出去的事。
其他,便不再言。
搁了笔。
楚泠玥犹豫再三,还是再提笔在信的末尾写了一句:一切安好,君勿念。
待墨迹干透之后,楚泠玥小心翼翼地将信折了,却并没有给执春,而是塞进了自己的袖袋。
明日,她去珍馐阁,交给陛下的人,让人送出去。
次日一早。
张嬷嬷就来了昭华院,小心翼翼地说老夫人有请。
楚泠玥不悦地道:“回去告诉老夫人,本宫有事要出门,一会儿回来再去见她。”
张嬷嬷没想到楚泠玥竟然会直截了当的拒绝。
愕然不已。
她想起那个传言,还有老夫人的话,打了个寒颤,这公主,不会真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了吧?
不然短短数月,如何会如此性情大变?
即便这样想,张嬷嬷也是不敢露出分毫,只恭敬地行礼退下。
然而,没过半个时辰,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仆妇匆匆来了三四回,一回比一回急。
楚泠玥被烦得不行,蹙了蹙眉,起身抚了抚衣摆:“执春跟我去松鹤院,冬序去安排人备车,一会儿我从松鹤院出来,直接出门。”
“是。”
松鹤院。
蒋淑华有些不安地问老夫人:“姨母,这样做,会不会惹恼公主?”
老夫人毫不在乎地道:“怕什么?!又不是我说的她是妖孽,是那道士说的。我们也只不不过为民除害而已。”
蒋淑华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如果,如果真是妖孽,咱们会不会激怒他?”
老夫人冷笑:“那也不看看,现在是在哪里?这可是我们恪靖侯府!对了,明漫,护卫都叫过来了吗?可别出了差错。”
“娘,我办事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那妖孽过来,咱们就能将她收拾了。”
“好!我看啊,你大哥自从回了府就开始生病,肯定也是妖孽搞的鬼!”
屋外,楚泠玥正好将这些话听了个正着。
她冷笑一声,挑眉看了执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