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
宋庭琛眉目间像是覆满了霜雪,“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如今早就修了无情道,谁挡了她的路,她都会想法子舍弃。”
苏檀连裕王都敢算计。
如今裕王身上长满了骇人的红疮,身上满是浓郁的腥臭味,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赵家也是因为她一句话家破人亡。
“母亲,如果您不想死,您就该离她远一点,以后莫要再我面前提起苏檀,您叫我娶清音,我答应了,若是一有什么事便提起苏檀,清音心中也会不舒服。”
宋老夫人下意识地道:“清音才不会。”
清音性子柔婉,才不会像苏檀一样,跟个粪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但一想到自己梦里差一点被柳清音爹娘掐死,宋老夫人又害怕的浑身发抖。
“庭琛啊,我这三天,做了个噩梦……”
宋老夫人断断续续地将梦里梦见的东西说了。
宋庭琛只是沉默了一瞬,便道:“清音嫁给我,本就委屈,这一万两银子的聘礼,我会想办法凑给她。”
宋老夫人一听就急了,“你疯了,现在将军府哪里还有这个闲钱!”
她是不会动自己的棺材本的。
那可是她养老的银子。
不能随意拿出来取用。
宋庭琛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有些疲惫也有些爱无奈的道:“母亲尽管放心,我不会叫您出这笔银钱。”
“我去问同僚借,总是能筹到的。”
“您既然叫我娶清音,就不该让我这么委屈她。”
宋老夫人心头一梗,忍不住道:“怎么就委屈她了呢,她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个商贾之女而已。
能嫁给自己儿子,已经是顶顶好的运气了。
昔年苏檀是国公之女,不也是没有聘礼吗?
宋庭琛看她一眼,“母亲还嫌,外边的闲言碎语不够多?”
宋老夫人只得闭上嘴,心中甚是憋屈。
宋庭琛终究还是借了银子给了柳清音,甚至还叫关系好的同僚,认了柳清音做妹妹,好叫她那日有地方出嫁。
因着怕节外生枝,这日子也选的仓促,许多事情来不及细细准备,偏生宋老夫人又爱面子,想着一定要大办一场,如此以来,填进去的银子更是多。
她又一毛不拔,这会儿,宋家竟然真的是要靠柳清音的嫁妆过日子了。
成亲那日,还是有很多同僚到场,恭贺声不绝于耳。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柳清音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恭贺里,掺杂者一些戏谑的的情绪,像是在看热闹。
她守在新房中,盖着红盖头,等了许久,直到红烛都快燃尽,也等不到宋庭琛的身影。
直到过了许久,才有宋庭琛身边的人来禀报:“夫人,将军喝醉了,今日便宿在书房了。”
柳清音脸色顿时煞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