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他也是局中人,却能自己跳出来,说明此人并不简单,你可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
江云舒眸光一转,盯着裴度看了又看:“即便真是他做的,那也是帮了我,你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裴度面色一沉,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江云舒撇了撇嘴,看着面前这个心口不一的男人。
说什么好心提醒,这溢出来的酸味她都闻到了。
她勾了勾唇追了出去,问着裴度:“陆晏舟说你当年在崖下救他是为了我?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裴度脚步一顿,隐在袖子的手暗暗的握了握,如他此刻有些紧张的心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静如水:“不认识,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为了想让他死心罢了。”
江云舒愣了一下,她见裴度的表情和寻常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笑了笑:“我就说吗,我们不可能早就认识的。”
最起码在她过去的记忆里,没有裴度此人。
裴度看着她,眼前晃过一张稚嫩可爱的脸庞,随后又变幻成少女明媚灿烂的模样。
他似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道:“你的味觉需得尽快恢复,我认识一位神医,改日让他来给你瞧瞧。”
江云舒也是懂医术的,只是她能用的法子都用过了,始终没有起色,渐渐的她便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只是毕竟是裴度的一番好意,她便没有拒绝:“谢谢。”
裴度又道:“今日韩令仪的所作所为是瞒不住的,她和太子的婚事极有可能会出变故。
你留在相府要加倍小心,尤其要警惕韩夫人。”
江云舒听他提起韩夫人,不由的想到这个母亲对她的态度,她问:“你说我当真是韩夫人亲生的吗?”
她总觉得这个母亲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对待亲生女儿该有的。
哪怕丢了二十年没什么情分在,最起码也会有身为人母对女儿的内疚怜悯之心吧?
但江云舒从韩夫人身上感受到的只有憎恶和怨愤。
裴度挑了挑眉,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欣慰:“陈年往事,很难查证,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江云舒一惊:“这么说你早就有所怀疑?”
裴度道:“直觉罢了。”
江云舒拧着眉瞪他:“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裴度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声音道:“你对这所谓的亲情本来就没有期盼,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你玩的开心,不就行了?”
没有人比江云舒更擅长虚情假意,她就连流出来的眼泪都未必是真的。
她回相府不是为了一家团聚,而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江云舒听着裴度对她的评价,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噎了半晌愤愤不平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裴度道:“你是蛮蛮。”
无论她的身世有何曲折,她都只是他的蛮蛮。
是那个眼睛里满是细碎流光,冲着他笑的天真无邪的那个蛮蛮。
总有一日,他会帮她找到最真实的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