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栖的方向。
“柳儿,回屋吧。”秦意说,
酒酿看得出神,并没听见,
“柳儿,回屋。”秦意加重了语气,
她这才回过神,说好。
这两天他们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吧,秦意是想引她多说几句的,但她每次回复都只有寥寥几字,
几次下来那人也不再引她开口了。
入夜,躺了许久都没睡着,觉得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子里打转,想抓住一件细想,却怎么也抓不到,就像捞鱼,把手伸进池塘,小鱼聚在手边,一收手,眼睁睁看着它们从指缝里溜走。
外面响着低低的人声,
秦意在外厅议事,大抵是关于铁矿价格和运输途径的罢,
真的要打起来了,盐铁价格急剧攀升,谁都上赶着和东明岸结盟。
门开了,寒风只吹进来一瞬,
酒酿闭上眼,
秦意散了长发,吹灭烛火,在她身边躺下,泡了汤泉,他身子是暖的,肩靠着肩,舒服极了。
无人主动开口,
酒酿想着,就这样吧,别说话,安静睡,睡醒了明日继续出发,等到了东明岸就好了,
应该会好吧…
“他死了,你难过吗?”
秦意问,好像就是一句普通的询问,语气沉沉,听不出情绪,
可一颗心却跳得沉重,
是酝酿了许久才问出口的。
酒酿还在脑子里捞鱼,一条没捞到,
她啊了声,疑惑了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了,便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她曾以为沈渊死了她会兴奋到放烟花,可真听闻他死讯的那一瞬,心里是空的,
空了,各种情绪便纷涌着钻了进来,
愧疚,不解,迷茫,后悔,
对,
是后悔,
纵使劝了自己许多次,告诉自己,都是沈渊的局,与她无关,可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
她后悔当这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一刀捅破大启的安宁。
“我不该杀他。”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