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况且那人一看就惹不起,就怕惹一身骚,把工作都丢了,这年头,强出头的都没有好下场。
擒着小子来到车门边,梁霁风放他下地。
开门的时候,梁嘉煜竟然拔腿就跑,准备折返回去捡那张被遗弃的表格。
男人骂了一句老母,将他书包狠狠丢进座椅,两步跨了上来,把他拦腰抱起,接着捉住他的小腿,将他倒吊起来,吓唬地在小屁股上拍了两下。
虽然他认为打得不重,可他是什么力道自已感觉不出,一只手就能将人捏死,牢牢锁住小家伙的两只细腿。
梁嘉煜立时伤心地哭了起来,这哭声中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和难过,明明是你们说的,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让他的希望落空?可他说不出来,只有无穷尽的委屈,化成了哭嚎和眼泪。
梁霁风的火也随之越烧越旺,看着这小子没出息的模样,忍不住又吼他:
“梁嘉煜,就这么点出息呢,蚂蚁咬一样的程度就鬼哭狼嚎的,你老子我从来没这么哭过。”
“爹地你是坏蛋,我要妈咪,要妈咪!”梁嘉煜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可怜兮兮得很。
“要你的头,你妈咪回来我照样打你。”男人看得心烦,将他一把塞进车里,将门落了锁。
心里堵得慌,摸出烟盒火机,抖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听着车内那个小小人儿微弱的抽噎,蹙眉深吸一口,转身吐出白雾,眼睛跟着环顾一周。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一直在看着他,视线瞥过保卫室,那个保安根本没敢出来看。
视线继续巡航,不远处的红色围墙上攀爬着碧绿的爬山虎,旁边的花坛里开着一些迎春和凌霄,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在其中转瞬消失。
这个时间天几乎黑透,要不是借助路灯,他也是无法看出来的。
难怪最近总是梦见,总也心神不宁,原来原因在这里。
接着又自嘲地冷笑一声,自已这是老了吗?也许是因为休息不好,加之上火的原因产生了幻觉罢了。
她怎么可能会跑回来呢?离开他不知道多开心啊。
这样想着心里便也愈发烦躁,用力猛吸了几口烟,差点呛到,继而将烟丢掉,碾灭在鞋底后开门上了驾驶室。
梁嘉煜上车哭了一会儿爹地才上来。
结果等了很久,爹地只是打着了火,并没有开车的意思,更没有要安慰他。
他鼻翼一下下地翕动,仍旧止不住地抽噎,还不忘顺着爹地的视线去看外面。
黑漆漆的一团,也不知道爹地在看什么东西。
梁霁风等梁嘉煜终于停止了哭声,伸手丢过来一盒纸巾,淡淡道:“把自已擦干净!”
“哦。”梁嘉煜又乖乖地拿着纸巾盒,抽出来两张,叠得整整齐齐,擦拭自已的眼睛鼻子,之后放进脚下的垃圾袋里,再重新抽出新的纸巾擦拭嘴巴和小手。
男人看着后视镜里的小家伙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慢慢倒车,然后将方向盘打左,车子驶出,一直往前行驶。
“梁嘉煜,你同学打到你哪里?还疼吗?”
男人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调试着内视镜,保持最佳的观察角度。
一提起这茬,梁嘉煜心里就来了气。
心里哼了一声,翘起小嘴转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他才不想理在校门口打他的屁股的爹地,不知道这样多丢人啊?比起周子涵,爹地打的屁股才是更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