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我装作很关心,跑过去搀起赵山河,“对不起,我下手重了些。”
赵山河眼里,明显地闪现出一道得意的光,但转瞬即逝,把头别到一边,不再看我,凛然道:“别假惺惺的,少废话!快杀了我吧!”
“好吧,既然你非得寻死,那我就成全你咯,”我冷笑,从他身边经过,拔起地上那把剑,“临死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赵山河跪着,转过身来,慌了:“你、你真要杀我啊?”
“三叔死了,总得有个人给他殉葬吧?”我用剑尖儿顶住赵山河的脖颈,悠悠地说,做往里面捅的姿势。
如果这时候他继续大义凛然,我或许真的会放过他。
可惜他没有。
“别!别杀我!我出国!永世不再——吼!”
赵山河话音未落,我便闭着眼睛把剑捅了进去,应是切断了他的喉咙,没能让他把话说完。
第一次杀人,手有点抖,但一想到病床上的三叔,我并未太过害怕,索性睁开眼睛,死死盯着赵山河。他的眼睛跟金鱼似得,睁得老大,嘴角抿出不少血沫子,剑已经插到他后颈的脊柱部位,顶住了。以医场扛。
我心一横,双手握住剑柄,向左用力,将剑从赵山河脖子里挑出。
一道污血,溅在洁白的墙上……
“三叔,一路走好!”我丢掉宝剑,淡淡地说。
090、山村诡事(四)
“小妹!别杀我啊!”堂哥爬了过来,俯身趴在地上,抱住我的脚脖子,不停地往我脚背上磕头。
“你滚!别再让我看到你!”我将他踹开,怒而指向病房门口。
他虽是主谋之一,但毕竟是斯家唯一的男丁。若杀了他,我们这一脉斯家可就绝后了,想必三叔活着,也不愿意看到如此下场。
“好好!我这就滚!”堂哥欢天喜地地爬出了病房。
看着地上赵山河的尸体,我的手还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初次杀人的恐慌,还是气愤!
“师妹,你可真……真让为兄刮目相看。”蒋三炮捡起云飞扬的剑,用军大衣擦了擦,又从大衣里掏出剑鞘,插了回去,“我就不多呆了,师妹,记得把罪名都推在我头上。”
“不用,蒋先生。”宋大江说,“请您将那把剑留下,我们印上赵山河的指纹,就说他畏罪自杀好了。小姐,看你刚才使剑的手段,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我苦笑一声,没说什么,我第一次用剑宰人好不好,哪儿想那么多!
“嗯……”蒋三炮沉吟片刻。“还是不给师妹添麻烦了,我把尸体处理掉,让这厮销声匿迹便是。”
“这样最好不过,”赵鸿兴道。“警方介入的话,确实会很麻烦。”
宋大江便没有继续“谦让”,蒋三炮出去了,不多时回来,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大黑袋子,将赵山河的尸体塞进去,与我告辞,把尸体扛走。
“等下,三炮师兄,他们还未付你佣金吧?你资金缺口多少?总不能让你白辛苦一趟!”我说。
“不用,不用了!”蒋三炮苦笑。
“别的,一码是一码,师兄有难,我做小师妹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宋叔。我现在能动集团的钱么?”
“当然可以。”
“三炮师兄,把你账号给我,需要多少,回头我让人给你打过去。”
“真不用了。”蒋三炮道。
“你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假装生气,背过身去。
“……好吧,”蒋三炮掏出一只老旧,“我把银行卡号发给你,建行的。”
宋大江把他的号报给蒋三炮,收下他的短信。
“我在澳门欠了些赌资,不敢找我妹妹要……只要,九百万,九百万就够了。”蒋三炮不好意思地挠头说。
尼玛!九百万!
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人家帮了我这么大一忙。又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