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死寂,什么都没有,秦钩像孩童一般手足无措,只能坐在原地大哭。
又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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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场闹剧之后,秦钩在朝野上下的风评简直坏到了极点。
在世家眼里,他简直就是个几百年不出的暴君。
也是在这年秋天,晏知以西南王的名义,联合几个世家,起兵讨伐残暴无道的秦钩。
他只借了西南王是秦家人的便宜,真正掌权领兵的,还是晏知。
他原本是个儒将。
这一年里,叛军一路高歌猛进,所过之处,诸城大开城门相迎。
每日都有世家臣子叛逃,每日都有城池被攻陷,秦钩却一点都不急,照旧隔着屏风上朝,到后来连朝会都时去时不去。
一直到了燕鸣山下。
这时候燕鸣山上的陵寝还没建好,秦钩终于开始急了。
他故意让晏知造反,可没让晏知坏了扶游的清净。
再说了,晏知要在扶游面前把他大败,那他在扶游那里可就没有一点面子了。
不行,得让晏知的造反进度慢一点。
怀着这样的想法,秦钩披挂,御驾亲征。
外出打仗,他还把自己的窝给带上了——他和扶游成亲的青庐。
叛军也终于遇到铜墙铁壁,在燕鸣山前停下了脚步。
秦钩在前线打仗,后边仍旧在修建陵寝,一刻都不曾停工。
打着仗,秦钩过完了没有扶游的的第五年与第六年。
第七年,燕鸣山上的陵寝终于建成。
秦钩带着军队,回到皇都,将扶游的棺椁从临时的陵寝里挖出来,运往南边。
他一意孤行,用军队再次给扶游办了一次国丧。
国丧期间,晏知所率叛军,竟也偃旗息鼓,按兵不发。
国丧持续了三个月,秦钩抱着兵器,在燕鸣山外守了三个月。
这之后,双方交战,秦钩且战且退,就算抓住破绽也绝不还击。
他一步一步地将燕鸣山让渡给晏知,在晏知下令绕山而行、不得惊扰的时候,调转马头,率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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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个月,叛军依旧势如破竹,一路凯歌。
在第八年的春天,终于兵临皇都城下。
这天秦钩还在上朝。
隔着一道厚厚的屏风,秦钩坐在屏风后面,身边放着扶游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