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镇远侯府给嫡长女的礼遇。
连正门都不配走。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喜儿一早就在角门侯着,见到人,提着裙角从抄手游廊跑来。
“小姐,府里出大事了!”
林沁月挑眉,“何事?”
喜儿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老夫人把晴雪居降为三等,现下只留两个粗使丫鬟。听说大小姐哭晕过去两回呢。”
林沁月嘴角掠过一丝凉意,“母亲呢?”
小丫鬟撇撇嘴,“夫人今日在晴雪居哄大小姐吃药,把库房里那支百年老参都取出来了。”
这是又病着了?
林沁月轻笑一声,“知道了,回房吧。”
前世她竟会为王梅的偏心肝肠寸断。
如今想来着实可笑。
主仆俩转过月洞门,廊下铜雀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林沁月忽觉腕间一紧。
喜儿的手在暮春暖阳里沁着冷汗,“小姐,那些流言……”
“怕了?”
林沁月驻足在垂花门下,抬手将喜儿鬓边碎发别到耳后。
十四岁的小丫鬟,脖颈后还留着几缕柔软的胎发。
此刻因着主子的触碰微微发抖。
喜儿眼眶倏地红了,“奴婢是怕连累小姐……”
“瞧你。”
林沁月嘴角浮起笑意,“此番流言皆为捕风捉影之事,即便有人起疑,亦拿不出确凿证据。人多眼杂,即便追查,也难以溯源。”
“当真不会有事吗?”
喜儿依旧忐忑。
“自然,有事我担着。”
林沁月语气笃定。
回到秋水苑。
林沁月抚过妆台上一件茜色织金马面裙,上面用金线绣着林沁雪惯用的蝶恋花纹样。
喜儿出言道:“这是夫人送来的衣裳……说是各房姑娘都有的份例。”
可分明是林沁雪去年生辰裁剩的料子。
铜镜映出少女清冷眉眼,林沁月指尖掠过袖口粗糙的织锦纹路。
王梅果然还是把给林沁雪剩下的料子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