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实话,顾之舟这段时间几乎是连轴转,几乎没有一刻松弛下来。
顾之舟点了点头,他现在这模样也确实没有办法处理工作。
“晚上老宅咱们也想个法子不过去。”左不言又说。
“不,老宅不用取消。”
“可是您现在这样?”
“我现在这么狼狈,不是正合她们的意吗?就这么去……”
“是。”
“去酒店吧!”左不言对司机说。
“不,”顾之舟说,“去苍穹之眼。”
左不言微微一愣:“好。”
松似月离开之后,顾之舟就再也没有回过苍穹之眼,也没有回别墅。
他像是完全把松似月屏蔽一样。
迫使自己不去想关于她的一切。
顾之舟成年后就一直沉稳内敛,对于情绪的控制别说登峰造极,收放自如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然而,人生总有不那么几个莫名其妙瞬间。
镌刻进灵魂深处的念头,叫嚣着要冲破身体的桎梏,冲破世俗和理智。
就像现在,顾之舟几乎抑制不住内心对松似月的渴望。
他想见她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
松似月的身体,甚至气息。
他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想要她。
那种焚心蚀骨念头,抓扯他的心脏,让他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像蓄势待发的烈性炸药,稍不注意,就要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汽车在苍穹之眼的地库还没有停稳,顾之舟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像是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没要保镖帮忙,他自己摁下了电梯。
电梯徐徐上升。
顾之舟的理智不但没有回笼,想见松似月的念头反而越发迫切。
他死死盯着电梯上的显示器,目光似疯似癫,整个人摇摇欲坠,额头上冷汗直流,嘴里喃喃抱怨:“怎么这么慢?”
这电梯是苍穹之眼专用的,不会在其他楼层停,根本不能称之为慢。
左不言从来没有见过顾之舟这个样子,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顾之舟奔下电梯的时候,左不言悄悄拿出手机,打给了家庭医生。
晨叔不知道顾之舟要来,并没有准备他的午饭,这会儿又惊又喜:“少爷,您想吃点什么?家里有菜……”
顾之舟没有说话,三两下扯松领带大步进了卧室。
晨叔看着左不言:“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了?”
左不言安抚的冲晨叔摇了摇头:“老板没事,他只是太累了,不用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就行。”
顾之舟失魂落魄走进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
卧室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跟松似月离开之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