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叔和佣人住在楼下,左不言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
两人下了楼,晨叔才警惕地看了楼上一眼:“少奶奶走了。”
“走了?”左不言一时有点茫然,“走哪去了,这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晨叔叹气:“看到桌上的信纸没有?那是少奶奶留下的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左不言惊了。
他很清楚,当年松似月跟左不言结婚的时候两人并没有签订婚前协议。
这也就说,如今顾之舟的财产有一半都属于松似月。
然而,据左不言观察,那几页薄薄的信纸,绝对写不下顾之舟一半的财产。
松似月离婚,竟然什么也不要?
左不言心里七上八下,路过转角的时候没留神,阴影中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左不言当即吓了一跳:“萨瓦?你怎么在这里?你没跟少奶奶走?”
萨瓦冷若冰霜的脸越发的愁云密布:“左秘书,少奶奶她不要我了。”
左不言心想,上次你给我通风报信,少奶奶能要你才怪。
但不知为什么,看到萨瓦的脸,他又说不出责备的话,于是放柔了声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萨瓦哭丧着脸:“少奶奶不让我说……”
左不言怒其不争:“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顾忌少奶奶不让你说,你再不说,少爷也不要你了……”
萨瓦是,从小被送去武术学校,稍微大点又被选取当全职搏击手。
身手敏捷,心思却很单纯。
左不言这么一说,她差点「哇」一声哭出来:“我说,我说……”
左不言和晨叔下楼后,顾之舟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
桌上除了松似月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还有一个小小的便签。
顾之舟从来不知道,松似月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丧尽天良的绝情话。
她说:【孩子和这场婚姻,你只能选择一个!】
言下之意,顾之舟如果不答应离婚的话,她会拿掉孩子。
顾之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心脏已经痛得近乎麻木。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连迈步的力气也没有。
虽然松似月没有明确答应,但顾之舟觉得,一个月的约定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况且,她这几天的心情那么好,甚至几个小时前,还给他打了那么一个温馨的家常电话。
顾之舟不明白,情况怎么就突然急转直下了呢?
不管是失去孩子还是失去这段婚姻。对现在的顾之舟来说,都如同凌迟之刑。
他这辈子商场沉浮,与人斗与己斗。
从来都没有怕过,可这一次,他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