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使你为难,归天鹤又不能奈得我何,改投三王爷门下。”贺顶红压低声音道,“当今朝野,论权势,能抵得往归天鹤的,唯他莫属。另外,三王爷是个聪明人,近日的四桩命案和盗取‘天蚕宝铠’之事,他比谁都清楚,真正的元凶是谁?”
易水寒点了点头:“这是个好法子,你若真的成了三王爷的人,归大人要杀你,当然不敢轻举妄动。”跟着一笑,“好。我且为了你那句心还是热的,便应饮上一杯,顶红,也给我斟上一杯。”
贺顶红二话不说,找了个杯子替他深深斟了一杯。易水寒接杯在手,一饮而尽。拍了拍贺顶红的肩头:“我相信,今后你我虽是各为其主,但仍然是好朋友。”
“一定会。”贺顶红望着他眉头微微一皱,却有些担心的道,“易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说起归天鹤,何尝对你有恩,若非他提拔小弟,小弟当然也不会有今日。只是他现在的欲望愈来愈深,疑心也越来越重,我怕日后……他会对你下手,累及如玉嫂子。”
易水寒笑道:“以后的事谁会说得清楚,至少现在他还不会,你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愚兄也和你一样,投在三王爷门下。好了,你多保重,告辞——”开了房门,趁着月色走了出去。
行至贺顶红大门时,易水寒蓦然驻足,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原来二位在此,还不出来吗?”
话音刚落,果见夜色下笑着走出了两个人。
——“横刀三千里。刀下不留头”的屠人万和人称“暗器王”的唐宇。
唐宇一拱手:“易总管好。”
易水寒冷笑着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此监视我不成?”
“不敢。”唐宇陪着笑道,“我们也是奉了大人之令,好与总管共同对付姓贺的。”
“如此说来,易某倒要感谢二位了?”易水寒袖子一拂,脸上杀气毕现,“大人既命我一人完成此事,我很不希望二公插手此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嘿嘿,易某便将此事交给二公完成,岂不是更好?”
屠人万道:“总管误会了,总管要办的事,我们兄弟岂敢贪取。总管大人,方才不知可曾得手,杀了姓贺的?”
“二十天期限,我却不急,你们急什么?”易水寒反手一指,“贺顶红便在里面,二位若是等得不耐,眼下便可动手。只不过他好歹也是个统领,谁若明处下手,纵然得手,我看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二人一听,一时斗志全消,站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易水寒说得不错,贺顶红毕竟是朝廷命官,一无过错可抓,二非江湖中人,明着下手,便是归天鹤也不敢。是以杀官之道,首须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下手,就算杀了人,也不知是谁所杀,才不致累及己身。
“好。”唐宇一咬牙,“总管要杀他时,我们一定会助总管一臂之力。最好的法子……嘿嘿嘿……还是一杯毒酒最为省事。”
“多谢了。”易水寒看着二人,没好气的一拱手,“你们便在这守着吧,在下可要走了。”身子一起,仅几个起落,犹如鹰鹞掠风,便消逝在夜色当中。
第八章 人生无常
第八章人生无常
深沉院合,蟾光皎洁,半帘花影自横斜。
颜如玉坐在榻前,将目光投向窗外,悠悠出神。此刻的她,一点相思几时绝,数对清风想念他。
她在想像着所要发生的事,水寒与顶红一旦交手,敦胜敦负?但她知道,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想看到,更不愿看到。因为对她来说,凡是有人流血、受伤以及死人的结局,都是流泪的悲剧。
她发觉自己深深的爱着易水寒已不可救药,爱得刻骨铭心,爱得铭心刻骨,爱得只要想一想他的名字,念一念他的名字,便觉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房门终于轻轻一响,易水寒如只轻灵的猫,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等易水寒将她拦腰轻轻抱在怀里时,她才发觉暖暖的怀抱来自易水寒。
看到这个家和眼前的颜如玉,易水寒觉得倍感温馨和甜蜜。他轻轻俯下脸去,在颜如玉的香唇上柔柔印了一下。
他看颜如玉时的眼神一点也不冷,不但身上找不到一丝杀气,反而快乐得有些孩子气。
“玉,等急了吧!”易水寒笑得很温、很暖、很软,声音也透着柔柔的爱怜。
“是。等急了。”颜如玉双手勾住她的脖子,微一长身,丁香儿吐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因为一会儿不见你,我便会想得慌。寒,你和顶红可曾交了手?”
易水寒摇着头笑了笑,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吁——简直吓死我了,你们若真的动起手来,我可真不敢想像。”颜如玉长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扭了扭蛮腰,嫣然笑了笑,“寒,你做得对,你记住哦!保证一辈子不许丢下我一人。”
“不是下辈子,而是过了这辈子,还包括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他低下唇,在她的唇上轻轻摩娑。
“唉!”颜如玉幽幽一叹,“寒,你知不知道归大人的用意?”
易水寒笑道:“他能有什么用意,不就是让我杀了顶红吗?”
颜如玉正色道:“还有一点你不知道,他想一石二鸟。其实你就算杀了顶红,你也未必能够活命。”
易水寒依然笑道:“你吓了我一跳,我看事情没这么严重吧!”
“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