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江微讶道:“他如此说了吗?”
古寒秋道:“这段话约莫在一个时辰前才流传开来,据说,他要残你一臂的目的是要迫使令师无尘大师破关而出,前来找他。”
柳南江心头若有所悟,暗道:“凌震霄不愧称‘龙’,竟然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不过,他却又想不透此着之后,还有什么妙棋!”
古寒秋吁了一口长气,道:“你自己斟酌吧!这种事别人是出不了主意的。”
柳南江抱拳一拱,道:“多谢古娘子关怀之情,也多谢娘子带来这个讯息。在下决定赴约,至于谁胜谁败,此时断言尚早。”
古寒秋讶然道:“你有信心胜他?”
柳南江道:“在下身怀雷音八剑,罗汉伏虎掌二大佛门绝学,不拘他黄衫客有如何了得,想残在下一臂也非易事。”
古寒秋大拇指一挑,道:“豪气可敬,不过临场还得小心应付。”
柳南江道:“多谢指点。”
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古娘子可识得随同芙蓉仙子的那男人……”
不待他说完,古寒秋就接口答道:“那是云达之弟,花花太岁肖云鹏,我岂有不识的道理?不过,我却不屑与他说话。”
柳南江道:“娘子可知他们的来意?”
古寒秋道:“想必也是等着要看今晚那一场酣战,想凑热闹的人可多着哩!”
语气一顿,接道:“你这娃儿树敌太多,到时也许还会有人从旁暗算,这一点你请放心,由我在暗中为你照顾着。”
柳南江道:“真是太费神……”
古寒秋一插手,道:“别说客气话,云达年轻时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我突然发现有些喜欢你了。我走了,你好生养养神吧!”
说罢,转身出房而去。
柳南江耳闻她的步声去远,心中却如同风车般打了个转。
古寒秋言行诡异,性格乖戾,然而她却不失为一个心地纯良的好人。
接着,他又去思索凌震霄的诡异布局,无奈思之再三,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只悟出凌震霄此举必有奥妙,然而妙在何处,他却说不上来。
情知空想无益,干脆屏除杂念,和衣上床,闭上了眼帘。
一梦醒来,只见福儿站在榻前,房内也已上了灯。
福儿道:“约莫申酉之交,天已黑尽,该用晚饭了。”
柳南江道:“想不到一睡好几个时辰。”
福儿道:“想是太累了,我与仙仙姑娘一旦入局,竟然忘记了腹饥,连午饭都不曾吃哩!”
柳南江道:“输赢如何?”
福儿道:“我让她连赢三局,不然麻烦可多了。”
柳南江道:“福儿!你年纪虽小,比我却要圆通得多,来日必大有出息。”
福儿笑道:“师兄过奖,让我来侍候师兄换一件洁净的衣衫吧!”
换衣之际,柳南江看看左臂的创口,不但生出新肌,而且还脱下了伤疤。
穿衣停当,柳南江问道:“已经吩咐店家张罗吃食了吗?”
福儿道:“吩咐过了,要他们上到隔壁房里,此刻怕已送来了。”
二人来到隔壁,果见饭菜满桌。
柳仙仙喜孜孜地说道:“你吹牛了,福儿连输三盘,却倒正气不错,只是每一局都着慢了。”
柳南江笑道:“看来还是你的棋高。别说了,咱们吃饭吧!”
三人坐定,柳南江方才拿起碗筷,突地神色一凛,道:“秦姑娘还不曾回来吗?”
柳仙仙神色也不禁一变,喃喃道:“你有伤在身,她绝不可能一玩就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