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朝建立,哪里还需要我们这些老人呢,有身份有地位的老宫女可以在宫中养老,但像浣洗局、内仆局那些,大部分都遣散了。我是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也是因为……服期未到。”
“服期未到?”
“进宫那年,我才七岁,因为年幼,才免了一死,但一辈要在这里做苦役,注定要老死宫中,我的刑期本是终生的,不过内仆局见我多年来没有什么过错,就特许我留在这里养老。还有几天,我便再也不用掌灯了。”
宫素衣神情黯然地问道:“那么有谁来接替你吗?”
“原来是一个叫林归的女孩,长得挺漂亮的,个人很瘦小,可惜啊……”
宫素衣心里一震,林归……,那个薄命的女。
“可惜犯了错,被处死了,现在可不知道谁来接替了,终归内仆局会有安排的。”
宫素衣手沉了沉,“她死了。”
“骨灰往井里一倒,就什么事都完了。”
“井?”
“宫女也有生老病死,死后一律倒进‘不枯井’,落叶秋风,永远无法回乡了。”
。。。
 ;。。。 ; ; 宫素衣慌张地抓着衣袖,“可是,我并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不管你是否帮做事,总之在秦王眼里,就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话说到这里,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件事。”李溯立神情更加沉重了,“秦王跟的关系已是剑拔弩张了,秦王的心事连人都知道,你这么自诩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
“你是说……”
“……没错……势在必得……”
“这……他们不是兄弟吗?已经宽仁了……”
“兄弟又怎样?朝廷上的事情不是你在宫中能够看见的,不管是还是秦王,都是身不由己,你明白吗?”
“身不由己……你意思是说,还有左右他们的人……”
“朝廷上那帮人把身家性命都系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试问那个人还能自己做主吗?没有大臣的支持,的位置能坐稳吗?他们一旦放弃扶持,就会倒戈相向,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险地吗?你以为就凭你今天早上那一翻话,就能说动吗?倘若不是因为你今天要面见皇上,你早就死一遍了。难道你还期望在你面前认错么!”
“……”宫素衣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李溯立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以反驳,他是那么气势压人。
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卑,找不到一点自信,就连最后的一点聪明也守不住,甚至比普通女人还要傻。
“我、我……我……”
“还我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现如今,你就一句话,跟不跟我走?”
宫素衣耳根又发热了,一句“跟不跟我走”充满了一个男人的所有霸道,还有保护……她不明白李溯立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奴婢感激李御史带进后宫,奴婢在这里很好,李御史不必心怀愧疚。”
“你……”李溯立简直要暴躁起来,咬着压根说道:“你、在、这、里、很、好……所有的话我都白说了。”
“奴婢谢谢李御史的提醒,我会小心行事的了。”
“白说就是白说了!”李溯立愤不择言,几乎把风都给看丢了,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些,但那是因为在那坐着,实在不好发作。
宫素衣内心也难受,幸福来得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只知道她已经离曲萦很近很近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下曲萦一个人走。
皇上对和曲萦已经颇有微言了,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曲萦跟在一起的,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牺牲曲萦!皇上绝对不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出现任何差错,绝对不允许在登基之前就授人以话柄。
这大唐天下才刚刚稳定,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各就各位,稳定下来,一个朝代的历史、化将从此开始,他绝对不允许授人话柄……
宫素衣摇摇头:“对不起……”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李溯立突然拉住宫素衣的手,沉着而有力,几乎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