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傻眼了。她要开出什么条件!能开出什么条件!狮子大开口,不是她的本性;趁机揩油,也非她的专长。然,覆水难收呀。“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真的……做了什么!”
一难未过,一难又起,她捂着脸,急淌的泪水从她两掌间不断流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糟了,一句玩笑话竟将整件事弄假成真,但他宁可将错就错。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你也得负一部分责任。”他很认真的说。“昨晚要不是你苦苦哀求,我也不至于一时失控……”
“什么?你说我……我……”丢死人了,怎么会这样!
袁子青白皙的的粉脸霎时红到耳根子去。
“但,我愿意负责,只要你开口。”
华德表现得越诚挚,袁子青就越相信自己真的已经被人家那个去了。
“你能负什么责?我心有所属,你也不爱我,发生这样的事,纯粹是、纯粹是鬼迷心窍。”她把整盒面纸丢还给他,哭丧着脸望向窗外苍穹,眼泪再度不听使唤的占据了她的脸。
“金钱呢?你可以要求我将那二十万英镑的债务一笔勾销。”瞧他轻松的口吻,好似说的只是几块钱而已。
“我要真敢开口,那岂非将我自己贬低成妓女?”她可是标准的纯情女子,这种事她做不来。“更何况,那可不是一点点钱。”
“对你,值得。”
“你对女人一向这么大方吗?”一掷千金也面不改色?
“只限于漂亮的女人。”他倒很诚实。袁子青点点头,秀眉扬了扬,挤出一抹苦笑。
“谢谢你的辉金如土,可惜我妈没教我怎样财源广进,所以,就算了吧。”自认倒霉是她惟一能做的。
“怎么能算了?你们中国人怎么说来着?贞洁是女人的第一生命?既然这样,你怎能说算了就算了?”
嘿,看起来他比她还急,并且投入得有些儿走火入魔哦。
她睇着他,啼笑皆非地张着口。“不然你想怎样?带我去警察局报案,说你强暴我?”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不已。即使木已成舟,但赤裸裸的说出来,依然令人惊心羞赧。
“相信我,”华德毫无预警的走近,从后头环住她,低垂的脸庞正巧黏在她水颊边,在她耳畔低语。“那是个很美好的回忆,我们都尽兴了,酣畅的梦境中,你还不断呼喊着我的名字。”
不会吧!“可是我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耶。”
“也许是前世姻缘,谁知道呢,世事就是这么令人难以预料,我们何不一切随缘。”他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放肆。
“你才非礼过我,现在又来勾引我?”袁子青企图挣开他的怀抱,他却箍得更紧密,呵着热气的唇,几乎要吻向她的小嘴。
“停,停住,不许动!”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从他臂变的下方溜了出来。“我受够了你的虚情假意和得寸进尺。你给我离得远远的,别再打坏主意。等我未婚夫一脱离险境,我马上就走。”
“要是他回不来呢?”他将一条胳臂横压向门,挡住她的去路。
“呸呸呸!乌鸦嘴。我现在去把钱汇进那群绑匪指定的账户,然后我就可以见到他。”话虽说得这么肯定,实则,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不先探探对方的底细?”有电话,有账号,只要再加上一点点关系,要查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牵扯过多,徒增危险而已。“请让让好吗?”
“我只是出于一番好意。”“嗯哼。”袁子青不屑的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
“什么意思?”华德学了三年华语,从没听过这句。“去问雪兰。”老实不客气的踩上他的脚板,她趁他吃痛之际,赶紧逃之夭夭。
伦敦市大多数的金融机构门禁森产,为了防阻不速之客,厚实的外墙没有一扇窗。
一走进银行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幅十八世纪的名画,从柜台旁的通路往里走,两旁俱是往来忙碌的客户和行员,再往前,圆形大厅的正中央放着六十个黄橙橙的金砖,不过据说只有一个是真的。柜台服务小姐很客气的询问袁子青需不需要帮忙?
“呃,我要汇一笔款子。”“好的,请你在这单据上填上姓名、电话、地址和汇出的金额。”
“这样可以吗?”那小姐再三核对上头的每一个字之后,抬头跟她说:“我能看看你的护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