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宁听着下人说谢喻离开后,从厢房回了卧房,看着木施上已经没了谢喻的衣物,眼中似有重物牵引,引着她的泪水不断的往外流出。
她赶走了自己最喜欢的姑娘,她赶走了示她为珍宝的谢喻。
翌日午时,谢府派人传信给谢喻,说韩家的夫人,前些日子借了她的银钱,今日全数送到了府上了。
谢喻看着下人递上来的信和银票,不屑的哂笑了一声。
她谢喻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想与她断干净,做梦。
谢喻把银票和信都收入了袖中,像无事发生般,继续检查着运来的货物。
十日后。
姜淮宁自把谢喻赶走后,谢喻便没有再去寻过她,没有谢喻的日子固然难过,可也好过让谢喻误会耽误她的姻缘要强。
韩端好自那日之后一直都有回府,只是回来后也都还是在书房歇息。
姜淮宁没有觉得哪里不好,韩端好去青楼的事情,她也膈应,现下连与韩端好一起用膳,她都会不自觉的微微蹙眉。
韩端好想要讨好姜淮宁,每次为她夹菜,姜淮宁都借口吃饱了,久而久之,韩端好便不敢再给她夹菜了。
他们韩家原先在姜肃卿的帮助下,做了些小生意,挪到京城后,由于韩老爷子病重,他又得了官职,租的铺子也就都关门了。
他们府中现下所消耗的全都是姜淮宁带来的嫁妆,虽嫁妆里还有田产佃户,可毕竟要有一大家子要养活,那点微薄的收入,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
韩端好的仕途也需要多方打点,加之她还给谢喻折合出来的银票,除去府宅,已经花去了她三分之一的嫁妆。
“我想让父亲的店铺重新开起来。”姜淮宁搅动着碗里的汤汁,她没有什么把握,但也要试着勇敢踏出这一步,再不济她去请姜肃卿来教一教她。
韩端好闻声眨了眨眼,神色有些不爽,道:“父亲现下病情还没有稳定,我不想他操劳。”韩端好以为姜淮宁是想让他父亲重新去经营赚钱。
“我——”
“再说,咱们府中现下也不缺那点银子。”
姜淮宁的带来的嫁妆,掏出来一点也够他们吃的,何必再去为了那点银钱而去忙碌。
姜淮宁听了韩端好的话,楞了一下,道:“那也断没有坐吃山空的道理。”嫁妆就那么多,用完了不就没了,眼下还是要有收入填补上来才行。
韩端好闻声,蹙起眉头,镇国侯府那么大,又是皇亲,那长公主带去的嫁妆买一座城池都够了,姜淮元难不成还能饿死她姐姐?
韩端好假装没有听到,沉默着没有回应,姜淮宁不在意他官途,反倒计较起银钱的问题来了,若姜淮宁有心,现下早就去求姜淮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