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时雍更是心急如焚,大步往前走得极快,“你吱吱唔唔做什么?走,我们边走连说。”
谢放飞快地瞄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迟疑般低低道:“爷的模样很像那次京中大乱,他却昏睡不醒,我有点忧心……”
时雍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这样?
那次是误了大事,这次是误了行程,若不是长公主不会怪罪,这就不是小事了。
但是时雍想不明白,为什么赵胤跟她亲近会昏睡,醒来后,却又没有半分影响。
而且,也不是次次都会这样——
难道是姿势不对?
她脑袋有点隐隐作痛,进门一看赵胤果然还没有苏醒,赶紧叫谢放去拿她的药箱,然后备好银针,坐在床沿上,轻轻摸了摸男人的脉象,正要举针扎下去,男人的双眼就腾地睁开了。
“你在做什么?”
时雍愕然。
随即流露出几分惊喜。
“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赵胤似乎有些头痛,眉头紧拧着,半眯起眼审视般看了时雍许久。
“我怎么了?”
时雍回望一眼。
谢放赶紧退出去,只留他们二人。
时雍看了赵胤一眼,稍稍有点不自在,将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要不然,也不会随便轻薄你,还,还爬到你的床上睡觉。”
嗯?赵胤看她一脸真诚,眉心再次蹙起。
时雍见他不吭声,摸摸他的额,又摸摸他的脉,神色凝重起来。“赵大驴,你是不是哪里痛?还是有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说话?”
赵胤本想告诉她的“真相”,被她一声“赵大驴”劝了回去。他朝时雍伸出手,示意她扶起自己,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谢放端来的温水漱口,这才缓缓道:
“阿拾粗鲁是粗鲁了些,但本座宽宏大量,就原谅你这一次。”
时雍一听这话,羞耻啊。
对着这么一张脸,她怎么能粗鲁呢?
清了清嗓子,她收住表情,认真地转移了话题。
“我方才想了一路,你这莫名其妙的昏睡到底是为什么?你说,该不会是我,有毒吧?”
赵胤一怔,看女子正经模样,哭笑不得。
“不无可能。”
时雍眉头蹙得更厉害了,“那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不想守活寡啊……”
赵胤面色变幻,差点没气出个好歹。
“你男人没死,你守什么活寡。”
“呃,我就那么打个比方。”时雍还在想“昏睡”的事情,“此事太过费解。咱们皇陵里,都那样了,你也精神抖擞的……昨夜,我总不至于比那天还……还要粗鲁吧?”
赵胤看她一脸担忧,不忍心再逗她了,将她的手拉过来。
“不用思虑太多。这几日你我都很疲累,我昨夜又吃了不少酒,困乏了也是有的。”
是这样吗?
时雍看他神色如常,摸他脉象又无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