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亮升起时,乌鲁西终于达到了马拉提亚城,新买来的劣马已经口吐白沫。他现在的速度甚至比不上随后而来的西台大军,到底不能跟战马比。
好在买马的同时问了条近道,总算赶上了负责劫杀传令兵的四人小队。
绑好马匹,乌鲁西理顺呼吸,抽出匕首藏进袖子里,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去。
这四个埋伏多时的士兵都很警惕,乌鲁西刚靠近,就有人警觉到一把拔出了剑。
“是我。”乌鲁西轻轻地说道,极度温柔的语调没露出半点杀机。就算欲在下一秒夺人性命,也仍然带着股治愈的味道。
虽然披着斗篷,不过士兵们还是从露在兜帽外的金发认出他来。领头士兵立刻将剑收回腰间,结结巴巴地说道:“您不是……您到这儿有什么急事吗?我们正准备将传令官杀掉,如果让他将命令传到,凯鲁殿下会有危险的。”
“……”这么诚实真没问题吗?某宅男心里吐槽道。之后他就听见领头士兵说:“是不是伊尔·邦尼大人的指令有什么变化,我看见您和他今天是坐同一辆马车走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某宅男拿出匕首,上去就给对方一刀。
那士兵倒下时,脸上还带着疑惑的表情,剩下的三个也全然没反应过来。
人体是很脆弱的,乌鲁西专找要害下手,太阳穴、心脏、还COS了一把割喉男。在倒在地上的四人身上各补了几刀,确定他们死的不能再死后,他才被一股子血腥味冲上鼻子,有了点反胃的迹象。
不同于书里那些杀完人还要扒装备、钱袋的穿越男,这些毛病都是作者从网游里带出来。他自认做不到这么彪悍。不过还是检查了自己身上的布料、物件是否完整,有没有被这几个炮灰捏进手里或是藏起来,这才小心翼翼的绕开血迹,免得地上沾了脚印,被当作罪证。
在附近湖泊里洗干净匕首,又拿出香皂认真搓洗完双手后,乌鲁西再出现在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的劣马面前时,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做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影响,杀了四个人后,他除了开始的紧张,随之而来的就是兴奋。
这可是四个人!他一下干掉了四个,1VS4还大获全胜。
虽然知道放在现代绝对会被批“三观不正”,不过三观这种东西,放在古代还真什么都算不上,以现代人的思想去强求另一个社会的法则与之相同,本就荒谬。
就像凯鲁说什么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别人跟着起哄就算了,夕梨那妞居然也一脸的崇拜,一副“你好伟大”的样子,真真是学白上了,蝴蝶的翅膀再怎么煽,也煽不出那效果呀,无视社会进程的必然被淹没在历史里。
解开绳子,又狠狠抽了劣马一鞭子,这只还没缓过气的老马又有了口吐白沫的迹象。不过这次不用再跑很长一段路,他只要在马拉提亚城外和驻扎在那里的大军汇合就好。
在离驻扎地不远的地方,乌鲁西将劣马绑在一片长着肥硕野草的树荫下,把马鞭也留在了原地,如果有当地人正巧看见,就便宜对方吧——西台的士兵是绝对看不上这种马的。
乌鲁西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在附近小溪洗了把脸,这里坑坑洼洼的地貌,倒是很方便找到水源。将自己打理清爽后,他才慢悠悠走了过去。要办的事已经办成,现在就等待结果了。
乌鲁西还没进营,就听见有个耳熟的声音在叫他:“夏尔曼神官——”
卡修老远就奔了出来,这小子的视力真可怕,要知道某宅男现在还披着一身黑斗篷,金发在黑暗中也不如白天耀眼。
“真的是你,夏尔曼神官!您不是跟随凯鲁殿下的队伍去马拉提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战车队长兴奋的问。
某宅男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脸上微笑道:“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叫我乌鲁西。”
卡修一点恭敬的摇了摇头:“夏尔曼神官,这样不好,我怕亵渎了您。”
乌鲁西没有勉强,就是知道这小子有往狂信徒发展的迹象,他上次才含沙射影的说了那番话给伊尔·邦尼听。不过刚杀完人,立刻见到卡修充满阳光的笑脸,他竟有些莫名心虚,无法直视对方。所以除非跟对方彻底闹翻,不然他会在对方面前一直将神棍装下去。这点本就不费力,丝毫难不倒他。
“我本已去了马拉提亚,不过又回来了。”某宅男的忽悠张口就来,他抬头仰望星空,悲天悯人的表情摆出来毫无缓冲期,“今天我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于是夜观星相,跟随星星的指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
卡修的神情更加崇敬:“怪不得身上这么香,原来您已经在马拉提亚的神殿沐浴祈福过了吗?”
“……”某宅男的表情差点没挂住。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要不是知道对方没这份心机,差点以为被调戏了。
卡修眼神坦荡,语气急切而好奇:“夏尔曼神官,您今晚得到了什么神谕没有?”
“……”乌鲁西望天,神情高深莫测:“今晚紫微星黯淡无光,有凶星升起环绕其旁,隐隐有血光之灾——”关于星相学,他只会这一句,不过忽悠不同的人已经够用。
果然卡修在听完,跟兹瓦当时一个表情:“虽然听不懂,不过感觉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他扁了扁嘴巴,似乎有些担心,却怕情绪会影响到对方,所以极力掩饰起来。
“夏尔曼神官,今晚天色已暗,城门怕是不会再开了,您的侍从和东西都在马拉提亚,能否委屈一晚,住在我的帐篷里?我去和其他队长挤一挤,明早就送你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