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做守夜人的;在我看来都有些变态。”苏唐轻声道;他端起石桌上的茶壶;闻了闻;取过一只茶杯;倒满茶水:“除非得到上面的许可;否则你们日日夜夜都在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这和蹲大狱有什么区别?嗯?”
“你懂什么?”那老者傲然一笑。
“难道这能给你一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么?”苏唐道:“就算有这种感觉……可你们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如画的江山;看不到簌簌发抖的失败者;最多只能看到这一方水土;所谓的运筹帷幄又有什么快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老者怡然不动;甚至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苏唐。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喊杀声;闻香和方以哲的人已经从四面八方冲杀进来。
“不知阁下在何处修行?”那老者冷冷的说道:“敢来袭扰我往生殿;呵呵呵……阁下莫非真以为我们是可以被人任何揉捏的?”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苏唐笑道;他想在石椅上坐下去;又突然警醒;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石椅;随后于脆坐在石桌上:“往生殿的人;我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个了;有人会苦苦告饶;有人会慨然求死;有人会努力逃生;但像你这样信心满满;反过来威胁我的……你倒是第一个。”
“堂堂的大祖;欺辱我等门外汉;真的有那么光彩么?”那老者恨声道
“活该啊;谁让你们是门外汉了?”苏唐淡淡说道。
这是;方以哲笑呵呵的从墙外飘了进来;对苏唐说道:“在说什么?”
“这位老先生在教导我不要欺负人呢。”苏唐道。
“往生殿的杂碎;也有脸说这些?”方以哲叹了口气。
“阁下又是谁?”那老者直视着方以哲。
“我刚才就说过了;一样米养百样人……”苏唐笑出了声。
方以哲手下的修行者先后从墙外飞了进来;接着就是闻香、虹祖还有诛神殿的修行者了。
方以哲用下颌向那老者点了点;他手下一个修行蛊诀的修行者缓步走过去;接着突然抽出一支海蓝色的细针;抬手便射到那老者脖颈中。
那老者还在努力维持自己威武不能屈的形象;等到细针入体;再想做什么已经晚了;软软向下栽倒;口中发出惊恐的叫声:“你是……魔蛊宗的……”
“我真有些不敢相信;这也是往生殿的守夜人?”闻香看着那老者;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往生殿现在一共有九月;算起来有二百七十个守夜人;良莠不齐也很平常。”方以哲道:“而且这里距离莫于山如此之近;想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居中策划的;浑浑噩噩活了几十年;也就是这样了。”
“往生殿好像有这样一条规矩;一旦有外人侵入;守夜人都要立即自绝。”苏唐道:“不过……下定必死的决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估计他还在抱怨自己的才能一直无用武之地吧?”方以哲手下的一个修行者怪笑着说道。
那老者已变得口眼歪斜;躺在地上象癫疯一般抽搐着;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露出同情或者是怜悯之色。事实上;不管是方以哲的人;还是闻香的人;都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有时候舔别人的血;有时候则要舔自己的;各个都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之辈。
“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苏唐轻声道。
“想起了什么?”闻香问道。
“我见过九月的守夜人;不管是谈吐;还是心性之果决;那九月的守夜人都远在这两个守夜人之上。”苏唐道:“天赋再好;也需磨练;我知道应该怎么样训丨导弟子了……”
“说得倒是好听。”闻香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教过他们几次?”
“这个……”苏唐语塞了;认真说起来;除了开宗门之时他对门徒们说过几句话;这一年的时间几乎都是放养的。
虹祖露出疑惑之色;因为最开始闻香看到苏唐时;还装作不认识;现在却显得很熟稔;他自然生出了疑心。
“把这老家伙带下去;好好问一问;你们几个;马上把密室找出来。”方以哲吩咐道。
苏唐曾经说过;人最怕养成某种定式;其实方以哲的人也一样;所谓的定式;也可能解释成要遵循一定的经验。
有了上次的经验;方以哲手下的修行者找到密室之后;立即在上面开洞;不需要琢磨和思考了;效率提升了一倍;不到一个小时;第一个修行者已经从地洞钻到了密室中。
“看起来拱卫莫于山的四镇;好像没有什么大修行者。”苏唐轻声道:“为了争取时间;莫不如分头行事吧;我去莫于山;你们一个去月寒镇;一个去南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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