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青望闲散地玩着她发丝,闻到一股好闻的花香,语气波澜不惊,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你总乱跑,教我找不到你。”
“……”
话虽这么说,不过到了魔域凛青望也没真将她关起来,任由她回了魔宫。
同冥界不同的一点就是,在魔域黎杳不管出入哪里自有人向他汇报,怎么也不会找不到她。
黎杳在众魔将们高亢的“恭迎魔后”中回了寝殿。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有魔将端着好些果盘进来,一一放在桌上。
黎杳问:“这是什么?”
“启禀魔后,这是魔域的栀子果,现在正是丰收时节,这些都是魔族平民们特地奉来献给魔后的。”
黎杳一愣,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还能感受一把上供的感觉。
她挑了一颗栀子果丢进嘴里。
魔域种植的东西都不甜,也许是土壤都是焦土的原因,不过这栀子果却有一丝淡淡的甜味,汁水饱满,一咬开就浆水绕齿,像是在喝什么果汁饮品,还挺好喝的。
“替我向大家道声谢。”黎杳说,想了想,又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袋魔石,“另外把这个赏下去吧。”
魔将兴高采烈地走了。
黎杳唤出小狐狸,一人一狐吃完了半篮栀子果。
已经到了傍晚,暖黄的夕阳斜斜地洒进寝殿,正好照在床铺上,看上去暖洋洋的。
黎杳看着这夕阳就犯了懒,凛青望还没回来,也不知做什么去了,她便连晚膳也懒得吃,爬上床榻睡觉去了。
这一觉还做了个梦。
梦到从前王爷在那元宵夜宴上受了伤,子时才回王府,浸着浓浓酒意进了她的房。
王爷骁勇善战,百战百胜,渐渐的权倾朝野的言论就甚嚣尘上。
皇帝一边舍不去他,守卫国土全靠王爷,一边又多疑忌惮,生生成了皇帝心头的一根刺。
那年元宵夜宴,皇帝安排刺客设局试探王爷是否有不臣之心,王爷便是在挡刀时左臂被狠狠划了一刀。
黎杳看着满是鲜血的手臂无措,半晌才憋出一句:“疼吗?”
幽暗波动的烛火中,王爷静静瞧着她,而后竟一本正经道:“疼。”
黎杳骤然从梦中醒来。
已入了夜,鲛珠将殿内照得柔和明亮。
黎杳坐在床上,回忆方才那个梦。
梦境中的画面再次和先前她问殿下“疼不疼”时的画面重合了。
这几日的倒春寒实在是可怕,就连魔宫内也冷飕飕的。
黎杳这几日睡觉都有凛青望那个火炉在,一点都不觉得冷,此刻一个人睡了一觉,睡得脸颊冰冷。
不过这都已经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黎杳正打算去外面看看,凛青望正好推门进来了,她还维持着准备下床的姿势。
凛青望看向她:“要去做什么。”
俨然又是一副提防她要逃跑的样子。
黎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童年伤害可真不小,怎么这么没安全感呢。
她将脚缩回被子里,又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我冷,想来找你生把火。”
凛青望走到桌边,拿起她那个暖手炉,往里头又加了簇火进去,而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圆圆的炉子放到她脚边。
收回手时他指尖不小心碰到黎杳的腿,冰冷蚀骨。
黎杳重新坐